430.第430章 出卖[第2页/共2页]

这回存候少了贵妃并两位小皇子，世人都觉兴趣缺缺，很快便散了。只独留未央郡主，陪着老祖宗说说扬州的新奇事儿逗趣。

“咱再想想体例，或是求求太后，今后指不定还能让万岁爷转意转意？”看主子一双眼眸沉寂空茫，冯嬷嬷内心实在难受。这才二十出头啊，怎就比她这老婆子还沉沉暮霭，没个盼头。

这话很有些刺耳。未央郡主先还在可惜又没见着贵妃的面儿，现在却收转意义，面上滴水不漏。

未央郡主面上带着温婉笑意，正与身边张昭仪说着尚衣局新制的绢花。心神一向留意着殿门口。

可惜慕氏所出那两子虽非常讨喜，何如天子护得紧，她插不上手。换小我，志愿将皇嗣养在她常宁宫，这但是合了孝道，天子总不好再行禁止。

看着底下将姿势放得极低之人，西太后眸光闪了闪，捻着佛珠，渐渐向后靠上椅背。

这女人脑筋，比她猜想还要夺目。胆量够大，心也够狠。最紧急，认得清身份。

“进不进宫又有何不同。”天子已久不踏足她坤宁宫。当日那碗药，他的态度已是清楚。

深深伏低背脊，谢过太后仁德，人却还是跪着，半是抬起的面庞上，似挣扎好久，还是颤着声气儿，哀哀祈求。

占着天底下女人都恋慕的宫殿，余生却只活着一起可走。

未央郡主内心一暖，又想起当日他来探看，僵挺着背脊，听太医说她手腕伤得太深，再不能习最爱的古琴，阿谁自来对她不冷不热之人，竟是带着滔天火气，一脚踹翻了椅凳。

再看上边儿空着的贵妃椅，世人很有些幸灾乐祸。连闭宫将养的皇后娘娘都到了，毓秀宫那位，架子端得是不是太大了些。

皇后容色暗淡，拉着张脸，正巧瞥见未央眼中一闪而逝的鄙夷。这女人，当真自傲满满。

抚着已觉不出疼痛的心口，赫连敏敏伸脱手掌，手背青筋凸起，指节满布细纹。再摸摸眼角，不觉便闭上眼眸。

“身子不适便好好儿养着。归去给贵妃递个话，就说哀家等着再抱孙子。”瞄一眼未央，太后还是副慈悲模样。

未央郡主心下一紧，面有错愕，已是起家规端方矩跪伏下去。

背对她沉默好久，那人双拳紧握，终是一言不收回得门去。

“这几年在庵堂，未央常日都有哪样爱好？”

“景象如何？”

话说到此处，总算入了正题。两人各有策画，都清楚接下来所谈之事，不过好处牵涉，相互操纵。

大殿里沉默好久，太后终是一声长叹，“罢了。念在你对老祖宗尚且心诚，又是初犯，哀家便饶你一回。只是今后，切不成如此。”

常宁宫中，太后轻放下茶盏，打量着貌不出众，却气韵尚可的女人。

“可惜了。当年你瑶琴弹得实在不错。”喟然长叹，太后目光突然暗淡。“打那今后，哀家也再未见过天子操琴。”

儿子握在她手上，便如同被拿捏住命脉。此乃投效。

“你小时在宫里养大，老祖宗对你多有顾恤。现在人虽不在了，哀家总得替老祖宗多照看些，百年以后也好有个交代。”

今后……她那里另有今后一说。她与天子两人，早在他看破她犯下罪过，往昔情分已消逝殆尽。说是情分，可悲倒是，那也不过宗政霖尚且对她宽大几分。

对劲笑了笑，太后对着跟前之人，面庞更驯良了些。

“主子给太后娘娘存候，给诸位主子存候。”出去第一眼瞥见未央郡主高坐上首，顾长德眼睑垂了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