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对面山上的影子[第4页/共8页]

亦风看着摄像头传回的鸟窝里的图象，赞道：“好灵性的鸟儿啊，这是我们第一个邻居哦。”

我怦然心动：“那我们下一步如何办？”

再推让反而见外，我双手接过，合十称谢，我晓得我领受的毫不但仅是一串钥匙。

亦风隔着烟雾，也看不清—狼和马的形状都是尖耳朵、长嘴筒、粗脖子、尾巴下垂，山梁上远远看去，不到一颗米粒大，肉眼还真不好辩白。

咱好歹是看过七百多集《神探柯南》、通读《福尔摩斯》的人，这就派上用处了，我对劲起来，先前的烦恼一扫而空。

亦风连声伸谢。

“我叫萝卜，是来帮你们搬场的，走吧。”

两匹顿时山下山几十趟，到太阳快落山时总算把统统东西都搬进了斗室子。

我们曾经看到过一匹特别大的野狼穿过牦牛群和马群，那狼路过几匹马身边的时候，对比一看，他与中等个头的马差未几大。更有牧民对我们描述他们瞥见过的狼王“有牦牛那么大”，这必定有点夸大了，不过若尔盖草原的野狼骨架子大倒是真的，恰是一方水土养一方狼。

“好小子，归去清算你！”我气恼地把身边的石块儿全踢下山去。

泽仁脸一沉：“瞎扯甚么，好的不学，那但是经幡！”说着双手合十，在额头一靠，替他儿子的讲错赔罪。贡嘎吐了吐舌头，悄悄玩摄像机，不敢再胡说。

若换在城里，戋戋“鸟事”不值一提，或许这窝鸟蛋恰好给小孩作玩具，但是小萝卜一点儿没有要掏窝玩儿蛋的意义。信奉藏传佛教的原生牧民从小教诲孩子珍惜生灵，众生划一，人与植物在这草原上各取所需，非不得已不得打搅植物。这也是我最喜好他们的一点—有信奉。

草原上没有树木，鸟儿们常常以人居为家，狼山下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斗室子，竟然成了鸟儿们的个人宿舍。亦风又舀了一大碗米往雪地上一撒。鸟儿四散飞开，继而又抢先恐后地集合来啄米，有只鸟儿还大着胆量在我肩上歇了一脚。鸟与人靠近得像童话。我赤脚踩在凉幽幽的雪地上，如同置身瑶池。

“笨伯！眼睛是用来擤鼻涕的吗！”我又累又急，捏着对讲机劈脸盖脸一顿痛骂。亦风抵挡不住，干脆关机了。

我们承情若惊，刚熟谙不久就把自家门钥匙给对方，城里人决然不会这么做的。我俩不敢接，可泽仁执意塞给我：“你们如果不拿着，我就只能每天为你们敞着门了。”

我仓猝回身检察狼洞，伸手进洞面尝尝，洞外的风呼呼刮着，洞里却一丝风都灌不出来，碎纸渣的位置更深，毫不成能被风卷出来。而这个礼拜里，我们一向在小屋察看，狼山上没人来过，除非是植物收支这个洞把纸渣粘带出来。但新雪覆盖下，难以发明甚么植物爪印。我绕着狼洞走盘香圈细心搜刮，一丛灌木顶端有折断的枝丫，另有咀嚼过的牙痕，这是植物标记领地的体例，如果我有狼鼻子就好了，能闻到标记的味道。可惜！我持续搜刮……

直到凌晨时分，我才坠入梦境，梦见格林返来了，一个劲儿地挠门扒窗户，还从窗户上扔了一个闹钟出去，吱吱喳喳响个不断。

石块一起滚下坡，我俄然发明半山腰的雪面上有一点红色格外刺眼，是血迹吗？这里如何会有血？莫非有猎杀现场？我又来了精力，坐下来就着雪面滑下山坡。一看之下，绝望了，那不过是薄雪下的一小片红纸，跟着融雪退色，像血似的感化开来。再一看，几步以外便是烧毁的老狼洞遗址，这不就是之前取出来的炮仗纸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