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老阿爸的担忧[第2页/共5页]
这个题目点中我哑穴了,我笑着摇点头,有几分伤感却不再颓废,寻觅格林已经成了我们躲藏在心底的一个希冀,这希冀支撑着我们留在这里,摸索、记录、等候。偶然我们会想,到底是找到我们的格林首要,还是留下这些贵重的记录让更多人存眷“大命”更首要?最后到草原只为寻子的表情垂垂安静,我们得以用一种亲历者的目光去目睹植物的保存及草原的变迁。等下去,记录下去,将狼群、野活泼物、人类和荒漠的故事持续下去。
天一亮,我再去阿妈帐篷看时,一头牛已经被支解成小块儿,分装了十来桶,连帐篷里的血渍都擦洗得干清干净。
一觉醒来,多吉明白了“珍惜生命,阔别亦风”,从那今后,多吉就教给女人们这句专门对于亦风的汉语—“你行你上!”
我闻声转头,一只百来斤的至公羊正向我这方逃窜。我几步赶上去,左手扭住羊角,顺势旋了一圈,卸掉羊冲来的力道,左膝一顶羊后腰,右手一拎羊后腿,把他丢翻在地,踩住羊角。四五个娃就像小狼似的扑了过来,扳角的扳角,抓腿的抓腿,把羊紧紧摁在草地上。
这多吉恰是当初带我和格林去找南卡阿爸的大门生,他本年刚从西南民族大学毕业,学音乐,弹得一手好吉他,边弹唱边跳舞,那欢畅的节拍极富传染力。多吉长得漂亮矗立,汉语和英语都不错,固然他阿爸但愿多吉像他两个哥哥一样留在多数会打工,在酒吧当歌手也能挣些钱,但是多吉却噘着嘴巴返来了:“我唱的歌他们不爱听,说草原长调太土了。”
大帐篷外,亦风对挤牛奶的女人们提公道化建议:“内里下着雨,你们挤的一桶牛奶半桶都是水,为啥不把牛牵进帐篷去挤呢?”
游牧糊口居无定所,牧民们没有不动产的观点,他们的家什也非常简朴,炉子、锅碗、地垫、组合小桌柜、几个杂物箱和国度发的一台便携卫星电视,充足了。高贵的家具电器并非他们购置不起,而是那些影响迁徙的身外之物对他们而言实在是个累坠。令都会人恋慕不已的“说走就走的观光”对草原人而言就是平常糊口。或许城里人的财产堆集得太多,物质在占有糊口空间的同时,也占有了精力空间,各种舍不得、抛不下,拴住了他们自在的脚步。是我们具有了财产,还是财产俘虏了我们?
那边,几个女人正在揉土和泥做着甚么东西,娃娃们也抓着一把一把的泥搓成泥丸子打泥巴仗。
我被数落得直抠脑袋,真是出师倒霉,被小屁孩儿给洗涮了。
大雨停息时,我和亦风清算帐篷,萝卜给我们递东西。我们只要被褥没有床,小萝卜抱来一大堆牛粪,嘴里嘀嘀咕咕说着藏语,手把手教我把干牛粪垒起来,边沿高中间低,像个椭圆形的鸟巢,刚好躺下一小我。
“不是问你,我问羊。”小伙子玩皮地白我一眼,把羊蹄交叠捆绑,“行啊李微漪,挤奶不咋地,抓羊倒凶得很。”
“你不要紧吧?”牧民小伙急奔过来,袍子上两个泥巴羊蹄印。
阿爸缓缓点头:“草原有草原的法度,大灾一起,只会越来越坏,你不明白。草原要变天了……要变了……唵嘛呢叭咪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