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舞毕[第3页/共3页]

一道清澈的笛声破空追来，击退了鼓声里的慷慨悲壮之意，用温和乐律持续送出雅和的风味。秋叶持笛伴奏时，压抑了萧小巧的鼓乐，将冷双成演示的悲怆之舞，指导到和顺浑厚的意蕴上来。

鱼鸣北低嘶一声，缓缓倒向了冰冷的路面，泣血的咳嗽都未曾唤停过火线走远的身影。她恨恨想道：“我为何要自甘轻贱，任由那俩人踩踏庄严？既然他从不转头看我一眼，我又何必狠不下心来？”她低呼着：“公子，我必然要让你悔怨——”

冷双成诚心道：“公子或许不信我，可也需转头想想，我何时棍骗过公子？”

冷双成随声转换身形，不露任何瑕疵。声之融曳，舞之飘摇，尚能担负翩若惊鸿之嘉名。她沉心想着秋叶在水晶阁静思时的模样，记得他清冷身形融入到雪色光影中，没有一丁点的颠簸，俄然觉悟到，本来他的一抹身影早已进驻到心间，只是她惶恐不自知。

秋叶对雪影营命令：“送冷双成归去。”禁军天然不敢进门要人。

“皇宫。”

一舞结束，冷双成足踏荷叶翩然飞下，稳稳铛铛走向了秋叶身边。她迎上他泛出光彩的眸子，微浅笑道：“毕吾功力于一舞，方能不辱君命，公子看后可对劲？”

笛声渐至，她不知他是否看得细心，但她已将最斑斓的舞姿送到他面前，当作离别的谢礼。

冷双成苦笑：“千万不能出乱子，不然即便让我进了宫，也解释不清启事。”她的手有些颤抖，大抵是查觉到了，想从秋叶掌内心收回来，秋叶没再难堪她，放开了她的手腕。

秋叶是稳定应万变，当真带她走向了四夷馆外进宫那条路。

冷双成黯然感喟：“事到现在，公子另有闲心机疑我弄虚作假，莫非听不见外街的鼓噪么？”

冷双成游移地将手放进他手里，只是担忧，一旦被他牵住，就再也不好逃脱。

“对劲。”看到最后，秋叶已经健忘吹笛，乃至健忘身在那边，就看得那样目不转睛。

冷双成摇点头：“我随公子进宫一趟，向陛下禀明原委。”

她朝秋叶福了福身子，秋叶视而不见，径直走向院门，却又被冷双成堵住了来路。

秋叶晓得她在等甚么，所幸的是，萧小巧并没有骗他，剑舞确是需求萧小巧的亲手伴奏。

冷双成走在清冷的四夷馆内，不着陈迹打量周边的动静。

冷双成朝后看了一眼，走归去拿到鱼鸣北的手书，再提灯走出荷风院。

冷双成逼真暴露一个苦笑：“公子以护馆为名，调派整支雪影马队围住了外街，我还怎能走得脱？再者卖身契还捏在公子手中，对我来讲，始终是个大大的威胁，我又怎能走得心安理得？”

冷双成晓得秋叶的首肯，便是最大的赞誉。她一向对他笑着，模样清丽又暖和，夜风卷起她的发丝，飘送到面前，她也不去拂开，还稍稍向他走近了两步，拉住了他的右手，低声说：“能得公子的必定实属不易，公子今后也要教我其他本领，将我当作第二个冷琦来督责，我毫不推委课业。”

萧小巧被风刀刮开了眼睛，弱声说道：“我死了后，别忘了带我回萧家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