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闻音[第2页/共3页]

秋叶想到，如此来看，那木迦南极有能够是梅落英以后，两百年后，竟与月朔有着割舍不了的联络。

阁子里，冷双成朗声道：“请见教。”

她暗叹一口气，公然不再挣扎了。

紫袍秋叶身形较高，平持冷双成的手出去，像是在掌中托着一块珍宝。他稳稳地牵着她，将她的手始终放在胸口之高度上，显现出了极大的礼遇。来到空位里的毡席前，他抬袖轻压她左肩，她会心过来，整衣跽坐，不转头说道：“公子请躲避，以示乐律考核之公道。”

她是先声发人，遣走护她进门的火伴，也就意味着，江湖中常见的“传音入密”手腕不成能在她身上实施，毕竟暗施者需留在同一园地里。她的做法如此正大光亮，获得乐工分歧赞成。明知她看不见，他们均是坐在阁子里欠身行了礼，再持起了乐器。

他唤哨羽持续刺探，在冷双成面前不动任何声色，坦白了木迦南的动静。

小院里，冷双成看着秋叶说道：“鱼蜜斯想见公子？”

冷双成抬手摸了摸脸，感觉面皮有些烧人，没再接话。玉璧既然还不归去，她临时先收下，就怕他随后又讨要甚么回礼。

冷双成止步：“公子有何见教？”

奏完楚乐的乐工们微微点头，看向第二个隔间里，内里的乐工随之吹奏出一支空灵的曲子。冷双成答道：“齐地《清风散》。”

院外有小僮候着，见着他们两人出来，见礼说道：“馆主雅慕公子才艺，决意将第四场舞乐推送到会宾楼去，一来聘请世子、使臣共赏，二来恭迎公子斧正。”

玉璧清清泛光，温和而不失光彩，与阁子里的夜明珠遥相辉映。落进冷双成手内心时，像极了刚才那双手赐与她的感受，既沉着，又和雅。

在冷双成的躬身要求中，乐工们再持起乐器，筹办再奏第二遍红枫曲。一道婉转的破空之声从窗别传来，声音醇厚，承载着吹笛者深不成测的内力。秋叶持笛一奏，宫调启声归位，无形的张力迫得乐工们纷繁效仿，跟在他以后吹奏起正音曲目来。

秋叶俄然回身就走，冷双成跟在后，温声说道：“公子赐赉的这个名字，我但是非常欢乐的，就唤我月朔罢了。”

他在夜色里说：“持手相送，有来有去，你再挣扎，便是恬不知礼。”

说是绝响恰如其分，当初馆主从木先内行里担当来文赋、丹青、乐律、舞乐四类古籍时，除了《慨歌》和《清风散》已被尘封了两百年，书册的最后一页，还记录着撰写者编创的一首孤曲，名曰《红枫渡》，言称从未示之于世人。

冷双成想了想，才记起刚才痛斥他的话，不恰是说了他不知礼，需束缚言行的么。秋叶径直执起她的手腕，牵着她朝外走。

沉寂小楼未启声乐，檐角风铃叮咚作响，仿似已奏起了一折韵曲。楼内雕花阁三面设置青竹垂帘，帘后靠壁依立攒宝架，架上盛放着光彩夺目的夜明珠。珠光宝气的隔间里，另有诸名乐工端坐在乐器后，清雅如仙，静待音考的开端。

首坐敛声问：“此曲何名，公子可有答复？”

冷双成守礼聆听，直到一曲结束，才出声突破沉寂：“古楚乐曲。”

秋叶赏识了曲子，但并未访问乐工，现在想来，那人的名字，应是木迦南。

阁外倒是一片乌黑。

哀怨的变徵之声缭绕在梁柱之间，像是恋人分离的哀号，又像是易水送别的悲鸣，实在传染了聆听者的情感。

冷双成恭敬叩首一记，抬开端来，哑声说道：“天籁反响，入耳难忘，鄙人谦虚，愿再聆听一次，以辨析此中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