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放开[第3页/共3页]

阿碧孤身一人出来欢迎冷双成，施礼过后，淡声说道：“月朔如果违背公子旨意，又会累得我们受罚。”

他看着她不说话，容颜一如既往的冷僻。

她压袖向他行了礼：“我能忍耐公子待我的诸多苛令，唯独不能任由别人代我受过。”

“这就是你想了三天的答案？”

只是当她迈出叶府时，她已尽气度开阔，了无挂碍。

她一来，整座阁子更加冷僻。

她暗想，莫非讲课的木先生也是个墨客么。如果平常武匠，多数要在这一笔留下浓墨重彩的印记。

秋叶回身问她，眸子沉沉：“必然要自在？”

冷双成幼时在雪地练功，晓得雪盲症的短长。她用布巾蒙眼，盘膝坐在阁底，继秋叶以后，感受四周八方挤压过来的彻骨寒意。

内里语声冷酷掷地：“侍女之事不成求。”

“方寸之间，难囿无穷之心、自在之身、腐败之智。”

她细心回想，“鱼蜜斯的款识也是如此。”

她在他身后微微施礼，戴上手套，将他的画作与木派画卷并放在一起，细心研判。先前他的指导起了触类旁通的感化，两比拟较，她已看出木派画卷的托染笔法太轻，比不上他的力道。从不事砥砺的陈迹来看，木派画师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线条隐没得仿似要遁去，也确切有力来托染。

六岁在海边砺身，他抓到了船只遗漏下来的斑纹豹，不久后豹子被外公灭顶，干尸砌进水晶壁，供他抚玩病笃之态。

留在书房门口值守的冷双成，在彼苍白日里，俄然见到了树梢间固结着一团烟雾。青障叶，白烟气。有人藏在树烟里低语：“公子有请。”

即便心有所动，唯肩上重责不成推辞。

冷双成不昂首，微微躬身：“洗衣侍女颠末杖责，三天背工痛必定发疮，需医治。公子迁怒她们，必然不会垂怜施药，我大胆推却公子号令，想去看望一番。”

司衣间里的奥妙第一次展露在她面前，她看了并未有震惊，仅是沉默垂首，对着秋叶背影见礼。

斗室内光影寂然，一如他前来的每一个黑夜凌晨。

他站着淀了淀神，目光掠过整齐摆放的世子冠服时，终究下定了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