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嫁女念头[第1页/共3页]

“哎哟！娘，您看看我这碗还没刷呢，夏荠，你吃了没啊，吃了从速跟姐刷碗去。”夏豆双手一拍桌站起家，在李氏再说话前从速扯了夏荠就走。

李氏说完后屋里便寂静了下来，一时只听得缓缓燃着的松油灯哔波作响。

李氏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好气地接了果子，瞥见她手背很多被荆刺割开带了血渍的细口，神采愈发沉得滴水，干脆背过身进了内屋。

“是啊，夏老迈，我们但是去办闲事，你带着个拖油瓶碍手碍脚，哼，早晓得也不必叫你去。”又有一旁尖嘴猴腮的男人接嘴到。

“你家那几个小的，我看着都不错，熬过这段，福分在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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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两石多黄豆加小半缸米，是不敷夏老爹这一家子捱到来年收成的。

夏豆单手撑在黑黝黝地桌案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一口抿一口，耳听夏家爹娘合计纳粮税的事儿，先前那点欢乐劲儿垂垂地消逝殆尽。

庆叔见着闺女机机警灵的模样，也乐得跟她夸谈。

“娘听得王婶儿说，吴姑子还是她在娘家时就跟她干系好，不是嘴里没把门的不靠谱的人，这回也是偶然提及，吴老夫两个儿子都到了年纪...”

昔日里夏豆定是垂首闭目畏缩状，但眼下她表情大好，听罢只嬉皮笑容道：“娘，这果子甜着呢，当饭吃也不差，您尝尝？”

夏豆细若蚊吟地哦哦了几句，背着个篓子便跟在夏老爹屁股背面离了家。

“吴家大女早已外嫁，小儿本年堪满十五，大儿年方十七，说是生得熊腰虎背，体格结实。”

傍着松油灯的点星子光，一家子一人端一碗薄粥围坐成圈。

先前割了那一茬大豆，收成不过五石摆布。

前几日村里里正就发了话，本年多处闹水灾，朝廷要从其他府郡收粮赈灾，巴蜀之地夙来充裕，今赋税竟严苛到二税一。

“啊？”

夏豆心格登一跳，有匪流？

“传闻那大儿夙来妥当结壮，又无能会持家...”

夏豆知她刀子嘴豆腐心，不甚在乎地轻揉了揉手背，又笑嘻嘻地招手喊了夏荠夏树：“有好吃的哟。”

“前儿个”，像是难以言说的，李氏咽了咽喉，才持续说，声音略有暗哑：“隔壁王婶，跟我说了个事”。

“啊？”

夏豆刷了碗后又借口出去散散热，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屋外走，身后模糊传来夏老爹哑忍的痛斥声，又有李氏哀思的哭泣声。

“一个大女人家，每天在外边跑，像个甚么模样，那手伤成那样，那里有药给你抹涂。”

“嗯？”

暗色沉沉里只听得夏老爹不时叹口粗气。

夏老爹被一人一句说的老脸微红，正搓动手满脸局促不安的想让夏豆归去算了。

“二姐儿去城里逛逛，”夏老爹诚恳巴交地按着夏豆事前说的回道。

朝廷可不管下邳村不是不穷山窝，你地属巴蜀，没闹水灾，就要纳上收成一半的税。

之前一向传闻是个病秧子似的丫头，说句话都得带三喘。

夏家的粮食不敷吃了，女儿拼集拼集也到了年纪，外嫁了出去，不但能少张嘴用饭，说不准还能得点礼金。

这些人中夏豆只对庆叔熟谙些，家里还欠着他家半吊钱，能乞贷给夏老爹家，可见他夙来是个和蔼的，这时语气用心肠放的重些，倒是在帮她说话，当下便也感激地朝他笑道。

“夏大，你家这姐儿像个有出息的，模样生得姣美，性子也不似你是个憨的。”

“诶，二姐儿确切是好。”

这时见他出言调侃，夏豆只当不熟谙他。

晌中午候里正带了人来家里，带走了两石余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