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芒种（1）[第1页/共2页]

“买不到卧铺，连坐位票都没有，就一起站过来了。”

三小时后，李磊抱着一大袋药呈现在她面前。她诧异地问：“你如何来的？”

他憨憨一笑。

韩馨月笑道：“真老土！”却抢过他手中的戒指，三两下戴到手上。可惜，戒指有些大了。

“哪天不上？”

韩馨月烦恼地将戒指放回戒盒内。

面对固执的李磊，韩馨月无可何如地承诺周六去他家，还自嘲“丑媳妇老是要见公婆的”。

“傻瓜，比猪还笨的大傻瓜！”韩馨月的拳头捶在他身上，又用力掐他冻得通红的手。

“不通车，就乘11路车来了。”李磊边说边拍了拍他沾满雪花的双腿。他的裤腿全湿了，双手冻得皲裂。他为韩馨月买来一大包消炎的、感冒的、咳嗽的、退烧的药，中西药一应俱全。

“这么多，那里吃得完？”她责怪道。

“天！近30个小时，你站着过来的！”韩馨月骇怪地说，心疼地拉住他的手，满怀爱意地轻掐着。

韩馨月想起，大三暑假时，下了很大的雪，大雪封了路，公交车也停运了，她想回家，却无可何如。她孤身躺在空无一人的宿舍，发着高烧，沙哑着嗓子给李磊打电话，她感受眼泪一流出来就会变成冰。

“明天去我家吧，我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想见见你呢。”李磊道。

李磊憨憨地说：“我一向在等你。”

李磊轻吻她：“归去吧。今后我们能够常常一起看到天亮。明天，天会更蓝。”

“那后天呢？”

大雪飘到脸上，是滚烫的。雪在烧。

饭后，韩馨月拉着李磊来到公园的草地上漫步。她想向他倾诉事情上诸多的不快意，终究却没说一个字。他们悄悄地走了好久，想着各自的苦衷。夜深人静，二人躺在更深露重的草坪上，瞻仰满天星斗。

漫天飞舞的雪如此浪漫，韩馨月将李磊推倒在雪地里，李磊顺势抓住她，二人在雪地里密意拥吻。

真不会说话，但他的话倒是那么敬爱。韩馨月一记粉拳挥了畴昔。

“如何来的？”

“吃不完我帮你吃。”

李磊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她的攻讦，她却拉着他来到餐桌前，将他按进座椅里，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他做的菜。固然米饭煮糊了、菜咸的咸淡的淡，但那是她吃过的天下上最好的甘旨。

“我明天要上班。”

四月姐姐给韩馨月指派了采访刘德华的任务，她欣喜若狂。

“你这么聪明、敬爱，他们喜好还来不及呢。”

“如何了，如何了？家里如何这么大的烟味？”她冲进厨房，内里油烟呛鼻。本来，李磊不会用抽油烟机。她敏捷开启抽油烟机，李磊抱愧地笑着，持续繁忙。近三个小时后，他做出了三道菜：番茄炒鸡蛋、青椒肉丝、家常豆腐。韩馨月欣喜地筹办驱逐他的大餐，却发明厨房里一片狼籍：灶台上锅碗瓢盆胡乱堆放着，酱油醋糊椒味精等作料摆列得东倒西歪，一只铁锅烧得黑黢黢的……

她将李磊的名字写完后抹去，又重新写，一遍又一遍。她分开后，雪地里写着一个夺目标名字：李磊

韩馨月说：“真想和你一起看到天亮，可惜明天要上班。”

“没比及你，我有点担忧。”李磊说。

返回电台时，蓦地发明公司门口站着一个雪人。“雪人”缓缓向她走来。她用力揉了揉眼睛，不敢信赖这是究竟。她一头扎进“雪人”怀中，责怪道：“如何会是你？”

四年畴昔了，物是人非。她向空中抓了一把，抓到一朵雪花，很快化了，一滴水留在手心，冰冰的，像是谁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