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心心相印[第1页/共3页]
当年圣祖强令纳木卓父亲承嗣,断了明珠第三子揆方的传承;先帝又强令纳木卓与其兄宁琇过继,绝了永福一支。
傅恒将纳木卓留下的银锭支出随身的荷包,兑付饭钱后快步下楼,神采奕奕的模样,与方才纳木卓刚分开时的模样截然分歧。
这些话,都是瞻岱归京述职与傅恒小聚时,酒后吐出的。
“傅恒?”
富德嘿嘿一笑,向傅恒招了招手。傅恒无法,只得上马听他私语。
傅恒与他了解一年,天然晓得富德独一一个已出嫁的姐姐,别说亲妹,就是表妹都无。
静坐了一会后,本还带着些苍茫的目光变得果断起来。
带老友挑金饰送给本身心上人,他又不是傻子。
他生于簪缨之家,一贯待人驯良,从没世家后辈自发高人一等的弊端。不料平生头回摆起架子,不是在宦海上,而是在小小金店。
也幸亏傅恒骑术惊人,才没闹小我仰马翻。他拍了拍马脖子,安抚好爱驹后,才直起家俯视着自知肇事,讷讷摸着鼻子嘲笑的富德。
富德嗤笑:“你还不及弱冠,如何没有丁点活力!”
当他再看向珍宝斋时,门前已空无一人。
傅恒轻叹口气:“明日还要当值,毫不成误了差事。”
傅恒不由他挣扎,握着富德的手腕摆在掌柜面前,冷声道:“掌柜但是识得?开口前还是细心看看。”
少女还是穿戴晚间与他见面时的男装,也仍带着风帽。
一个早已埋在心底的动机越浮越高,快速完美成型。
从酒家出来,傅恒抱着富德塞给他的两大坛子酒,带着微醺的醉意,与他一起大步走向自家府邸。
他本觉得对方欲言又止,是怕自家以权势压人,不想接下来听到的话,几近让傅恒颠覆了之前统统的推断。
夙来女子贴身之物最是贵重,富德捡到不过不测,像珍宝斋这等只卖上品的店铺,毫不会贸冒然开口,跟客人回收金饰。
他翻身上马,筹办先去一趟珍宝坊再回府,不料马儿才跨出一步,就被人扯住了缰绳。
“还不说实话?”傅恒眉梢轻挑,唇边溢出一丝讽笑,“支支吾吾遮讳饰掩,莫不是那里的贼赃?”
要不是富德话语中提起纳兰宁琇,他毫不会为了密查动静,将人带来。
“无事。”傅恒将手中的一坛酒赠给街边乞儿,“还是不要喝得太醉。”
不必细想,傅恒就能猜出,这枚耳珰属于谁。
富德也不在乎,铺平了手掌,举到掌柜面前:“成色相称的东西,可有?”
因地制宜直击关键,且打完就跑的本性,真是像极了她高祖金台吉贝勒。
至于今后自家儿子姓甚么……
那珍珠小指肚大小,莹润敬爱,撒发着莹莹粉光。虽不如每年闽南进贡,却也是不成多得的宝贝。
他又何尝不想酣醉一场呢。
方才尝这烧刀子,比他府上藏的香泉酒醇厚很多,正合适今晚饮用。
本日之前,傅恒也曾在当值时悄悄偷上半日闲,坐在宫中某处少有人去的石阶上看看天空云朵。
圣上对于纳兰家一向有些惭愧,但因不能为此使圣祖与先帝受人非议,才没撤回旨意。
圣上猜的没错,纳木卓她……果然已有了心上人。
有些事,做比说更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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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此时已从纷繁纭纭的思路中摆脱出来,他摩挲动手中的银锭,仿佛还能感遭到纳木卓的温度。
善战者,气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
话已至此,别说傅恒,就连富德神采也变得极差。
“粉珠可贵,大人既然只剩一枚,不如小店折价收了,岂不皆大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