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生命的第三层蛹（39）[第1页/共4页]

但是，这两只胡蝶并不是纸做的，而是两只真正活着的胡蝶。

双双不晓得本身是用心还是偶然的，只是当小蝶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便偷偷伸出去绊倒了小蝶。

因而，她的眼泪，如最后的哀歌，珍珠般滑落下来。这既是祝英台的眼泪，也是尚小蝶的眼泪。既是伊莲娜的眼泪，也是祝蝶的眼泪。既是本身的眼泪，也是恋人的眼泪。

第二幕“寒窗苦读”。舞美把书院安插得很好，小蝶坐进这当代的讲堂，仿佛又回到了大课堂。“四九”和“银心”也都坐在仆人们身边。

尚小蝶还未从戏里出来，怔怔地走向台边，脸上还逗留着那对胡蝶。

最后一幕“化蝶”。祝英台戴着凤冠披着霞衣，坐上出嫁的大花轿，路过一座萧瑟的坟山。舞美用硬纸板做了一个简易宅兆，花轿俄然在宅兆边愣住，轿夫如何走都动不了。新娘从轿里出来，缓缓走向孤傲的宅兆。纸板做的墓碑上刻着“梁山伯之墓”。她痴痴地站在宅兆前，侧对着台下的观众，念出了哭坟的台词。

双双无法地点头：“我把她当最好的朋友，没有我的话，她在这个黉舍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她现在却恩将仇报，抢走了我的男朋友，没想到她是这类卑鄙的小人。”

孙子楚在背景翻开最后一个按钮，梁山伯的宅兆从当中裂开，内里将要飞出一对纸做的胡蝶。

第四幕“楼台会”。尚小蝶已换回女装，活脱脱一个柔媚的祝英台蜜斯。在舞台上亭亭玉立，云鬓美目，傲视流连，惹得台下一片赞叹！就连走路的姿式，手上的兰花指，另有含苞欲放的眼神，都酷似壁画里的当代才子。台词也半文半白，更靠近昆曲唱词，由小蝶嘴里说出来，仿佛前人穿越时空，就连调子都变成了唐宋的平水韵。台下的老传授们不住奖饰。

另有半个钟头，舞台剧《化蝶》就要正式公演。看台里坐进好几百人，各个系各年级的门生，教员和黉舍带领，乃至有外请的专业导演和作家，搞得孙子楚也很严峻。

6月19日傍晚18点50分

“莫非尚小蝶也把欲望写进了墙里？”

离胡蝶比来的人是尚小蝶，它们环绕着她高低翻飞，仿佛她就是山谷里的鲜花。两只胡蝶的翅膀扑得很大，斑斓的女子与森白的骷髅交相呈现――鬼美人！

就连尚小蝶都感到不成思议了，这对胡蝶竟然是“鬼美人”！它们从梁山伯的宅兆里飞出，环抱着即将跃入宅兆的祝英台。

“但最奇特的是，上个礼拜她还那么丢脸，现在却俄然变得标致了？”

背景的扮装间，尚小蝶穿戴一套墨客服――妆已经化上去了，公然英姿飒飒，若不细看还真觉得是姣美的男生。最后看了一遍台词，捂着心口走出扮装间。

当那哀痛的旋律在舞台间响起，小蝶感到周遭灯光垂垂变暗，剧院的屋顶也变得透了然。她看到了暗淡的天空，暴风在高天上吼怒，脚下竟长出了枯黄的野草。再转头身后已没有了观众，只要萧瑟的田野上一座孤坟。

现在，统统的台词都已是多余。背景的孙子楚按下声响按钮，剧院里响起一首莫文蔚的歌《如果没有你》――

偌大的剧院里鸦雀无声，统统观众的眼睛都盯着“祝英台”，穿戴红色的新娘衣裳，面对梁山伯的宅兆泪眼涟涟。

台下的目光也都堆积在了她身上。门生们纷繁交头接耳，相互扣问这是哪个专业的门生？会不会是外请的专业演员？就连黉舍带领也几次点头，赞叹这演员太合适了！

很多人尖叫起来，庄秋水也跳下了舞台。小蝶的头没有摔破，只是在地上痛苦地伸直着，鲜血正从鼻孔里汨汨地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