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放心，他不会醒。”[第2页/共2页]

“唔……”

小巧在门外提示，闻蝉将金簪收归去，敛美意绪，规复成昔日的模样。

谢云章却在将要踏入阁房前，脚步一顿。

等她返来，檀颂早睡得不省人事。

记得与他第一次私会，便是在这寝屋里，他把这簪子插入她发间。

外间的烛火不是很亮，他半侧脸颊笼着阴翳，无端显出落寞。

除夕是要守岁的。

“是。”

待屋门紧闭，她才扶着腰身下了美人榻，行至妆台前。

转而行至窗下，掐灭那香炉里的火星。

她谨慎俯身帮人脱靴，却忽闻身后“支呀”一声。

公然也是旧物。

这回里头只要一个大大的嫁妆，少说有十几个抽屉。

闻蝉一指阿谁最大的黑漆镶螺钿嫁妆，“捧过来我瞧。”

闻蝉直觉不是刚巧，又抽开第二层。

屋门被推开了。

如果他晓得本相……闻蝉禁不住一抖。

一时捏着拳头，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她往榻上望一眼，转转头便见男人更近几分，恐怕檀颂会醒，又望归去。

谢云章看出她很惊骇。

转头——

她抽开第一个小抽屉。

只可惜因着为妾一事，闻蝉毫无兴趣，只顺手指了一稿。

小巧也说：“成色格式都一模一样，就是这圈口大些，夫人现在能戴。”

他没说，闻蝉却还是存着疑虑，恐怕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安静。

“真是的。”

第一个翻开来，一看到里头堆放的盒子、嫁妆，她便怔住了。

话音未落，后脑被人扣住，脸颊仰起。

闻蝉坐着，他站着，俄然一阵寂静。

那团酸涩难言的气却实在出不来，久久困于胸膛。

闻蝉照序一样样看下去，这只箱奁看完，满是旧物，仿到她十四岁分开那年为止。

当时刚被人找到太镇静了，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一时惊吓过分，腰伤又未好全，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嗯。”

闻蝉真有些狐疑了。

当日他说三年后再来寻她，她虽没承诺，可谁知他是如何筹算的？

但细心一看面前这个，无缺又极新，看来不是同一个。

趁着本日除夕热烈，仆人忽视，他竟能在本身寝屋里，神不知鬼不觉点一支迷香。

就像第一回那样，谢云章徐行踏入屋内。

直到最后一层，她认出来，是上回珍宝阁里，谢云章买下的那一排。

仿佛，就是这个花蝶簪。

谢云章很正视，仿佛还说过，要为她亲手挽发，行笄礼。

今后一起看下去，都是些从没见过的金饰。

檀颂本日也多饮了几杯，回了屋里，黏黏糊糊缠着闻蝉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