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敢有身孕[第1页/共2页]
趁这姐弟俩在一处,闻蝉往谢云章住的官驿递了口信求见,返来时,石青赶在了回话的小厮之前,亲身驾车来接她。
这些年,闻蝉也并非第一回碰到这类人,分歧于面对谢云章时局促防备。
闻蝉眸子一转,心中已有定论,“原是离王府的高朋,舍间粗陋,公子莫要嫌弃才好。”
“久闻不如一见,柳娘子,鄙人有礼。”
听人问家世,他面上隐有对劲之色,“我家本籍本在定安,前些年祖父升迁,便举家搬到了上京。”
他临时还没逼得太狠,却不代表今后不会。
檀颂念着她失了两匹苏绸,又来握她的手,“那如许,等年底发了俸,我补夫人两匹锦缎。”
离王乃是当今圣上的异母兄长,只因先帝在时,离王生母慧德太妃专宠,差点夺嫡。
年底恰是慧德太妃七十大寿,为给老太妃办寿宴,琼州已提早两年,增收了十余项冗赋。
当今圣上失势后,便将他们母子赶到偏僻的琼州一带,乃至连封号,都改成一个“离”字,可见这积怨是摆在明面上的。
话至此处,他上前两步,非常越礼地附耳至闻蝉颊侧。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檀颂拉着她的手晃了晃,“总不能十年寒窗苦读,连给夫人添件衣裳都不得。”
她这趟来,是要在定安小住几日的,闻蝉返来后便叫小巧去清算客房,又打发小巧带人去看那两匹苏绸。
就像,她和谢云章。
见闻蝉一下猜到他的出身,他面上笑意更浓,拱手道:“小姓罗,字俊修,久闻柳娘子聪明过人,本日一会,果然更胜传闻。”
上马车时他欲言又止,闻蝉倒没主动开口,只是颠末身边时,在他身上嗅到了草药稠浊的血腥气。
檀颂点点头,瞧她坐在桌边,穿着素净,头上金饰都没几样,这几天为了琐事奔波,仿佛人都瘦了一圈,顿时生出几分惭愧。
“好好好,如此甚好!”
她亦跟着梁妈妈打趣:“他那双眸子子,不知见过多少糟烂事,怕是喂狗都不肯嗅,妈妈竟还要我挖来下酒?”
闻蝉只得又将衣裳穿起来,起家上街去茶铺。
梁妈妈这才喃喃道着也是也是。
闻蝉这一整日都不得安息,回家里接待姑姐用过晚膳,又陪人唠了好一会儿家常,期间又被明里暗里催了很多回,该为檀家开枝散叶。
“孩子的事,我们来岁便能筹算了。”
恰是午后困乏之时,闻蝉顺势点了头,“好,那都依你。”
檀快意这才又露了笑容,“算你另有几分知己。”
而面前这男人,恰是慧德太妃的表外孙。
梁妈妈出去送的人,返来后便是“呸”一声。
闻蝉方才随口一编,檀颂现在也开窍,顺着她应下了。
罗俊修一双眼睛就没从闻蝉身上挪开过,商定了刻日,依依不舍摇扇拜别。
闻蝉却笑着点头,“虽是亲生的姐弟,可现在她嫁了人,你成了家,情面若不办理来往,不免是会淡的。”
她屈膝行礼,面上只要恭敬不见笑意。
“这回是我姨姥姥七十大寿,我才随母亲不远千里返来一趟,特地来贺寿的。”
“公子看着眼熟,但是从外埠来探亲的?”
“既是妗儿送给你的,夫人留着制新衣便是,阿姐毕竟是自家人,无需这般客气虚礼的。”
到了官驿他想开口,谢云章却直接等在大门外,叫他失了机遇,又只得作罢。
谢云章道:“可贵你主动登门,若不客气些,下回你难道不肯来了。”
在他分开琼州前,闻蝉必将不敢有身孕。
届时,不管檀颂接管,还是一拍两散,闻蝉都会依他。
檀颂从不管内宅琐事,向来只要闻蝉为他制冬衣,不见他想到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