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深夜造访[第2页/共3页]

街上的店铺大多都已关了门，一起行去，家家闭户，没有人声。叶寻现在已经有些悔怨了，实在这么晚了，他不该该来到西街的。再如何急，等明天再来也不迟，但是当时髦起，那动机如何也压不住。仿佛不见上阿离一面，叶寻就没法定下心来。

他总要肯定点甚么，不然没法心安。

这时阿离从后院走了出来，她手里端了一盆热水，“先生忙好了，先来净手歇歇，东西我来清算。”

阿离用宣纸把药材一一包好，神情当真，一丝不苟。她皱了皱鼻头，说道：“请了，但是明天他归去了。”

医馆中的矮榻上现在躺了一个半百的老者，他双目紧闭，神采惨白，腿部缠着厚厚的纱布，但还是能瞥见有血迹渗漏出来。

叶寻也让她这副描述弄傻了，他刚开口要问话，里头就传出一道暖和的声音：“如何了？”

“要煎这么多药？”

阿离看向叶寻，不美意义的笑了笑。她眼底的晶莹映出院子里腾跃暗淡的烛火，看着像湖面粼粼波光的潋滟。

阿离走出几步后停下，她转头朝叶寻笑道：“你要出去吗？我请你喝杯热茶。”

厉怀仁卷起袖子，他对叶寻道：“小馆混乱，请随便坐。”

叶寻心头一跳，别开目光。

她脸颊莫名红了起来，她小声嚅嗫着说：“我泡不好，你别介怀。如果太难喝了，你……”阿离咬咬牙，“你只喝热水也是能够的。”

进了济世堂，叶寻才发明里头另有几个大汉，他们或坐或立，全都哭丧着脸。他们瞥见叶寻出去，也只是昂首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了。

厉怀仁自出诊返来后便不得安息，此时也的确是累得狠了，他也没有推让，说道：“有事可唤我起来。”说着便自顾今后院去了。

她捡起水盆，看了看叶寻，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阿离转头，朝内里喊道：“没事，遇见熟人啦。”

她停了一会儿，用手掩着嘴唇，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因着睡意，她的眼眶蓄了些泪意，眸中氤氲了水气。

叶寻对贰心生好感，由衷叹道：“外伤缝合之术是华佗所创，先生能用此术救人，想来医术成就颇高，令人佩服。”

阿离谨慎打量他的神采，轻声说：“先生总笑话我……我泡的茶，他向来不喝。”

阿离捧着一包药，来到那几个大汉面前，叮嘱道：“看好你们的父亲，有甚么分歧平常的当即叫我，我去煎药。”

四周一片乌黑，只要济世堂的灯火透过虚掩的房门晖映出来，映在空中上，构成班驳的光影。

阿离和顺的点了点头，“先生累了好久了，先去睡吧，有我照看着，不会有事的。”

“你还没有说，找我有甚么事？”阿离手撑在桌面上，偏头看着叶寻。

过了很久，没有闻声阿离的答话，叶寻忍不住偷偷瞟向她，却见阿离现在已经闭上了眼睛，她脑袋一点，撑着脑袋的手便软软滑下，然背面颅也跟着滑了下来，眼看她的额角就要磕到桌面的边沿了，叶寻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脸庞。

阿离走了出来，她身上围着围兜，上面沾满了血污。她瞥见叶寻一行人站在外头，仿佛吓得不轻，她“呀”了一声，双手捧着的水盆哐当摔在地上。水倾泻了出来，有很多洒到叶寻的鞋面上，浸湿了他的脚掌。

阿离朝医馆里头努了努嘴，“有病人。”

水是温热的，触及皮肤倒是不感觉难受，但是里头的血腥味却让叶寻不太舒畅。

叶寻这时才看清他的面庞。面庞白净，眉眼颀长，是一个头戴纶巾的儒雅美髯公。他应当就是这间医馆的仆人，阿离口中的先生，但是从他周身的气度来看，更像是一个儒雅的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