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木・心力交瘁[第2页/共3页]

圆月倒是更加清澈，她仿佛瞥见那人白衣翩跹，月下独酌，一身疏狂尽敛，笑的那般肆意。

投奔随仁，是她独一的一条路，也是她入朝为官的目标。

一会儿以后，热气腾腾的馄饨便搁在了面前。

屋子里的氛围有点压抑，袅袅升起的热茶半晌便消逝在氛围中。

昭熹十四年，沐小木满了十四，她与他告别，少年向来萧洒落拓，明显也是个孩子，但却老是令她心安。但他聘请她同去的时候，神采竟然带着些许不自傲，说完以后，很快便别过脸，又拿眼睛偷偷瞧她。沐小木心跳的不像话，便说回家以后同父母说一声就去找他。少年握着她的手很紧，眼睛却豁然发亮。

可惜好景不长，有朝一日，打北方来了几个身穿盔甲的将士，风尘仆仆，仿佛丧家之犬。村中之人热忱仁慈，热菜好酒服侍，未曾想，却埋下了祸端。

昭熹十三年，那年沐小木十三岁，她女扮男装在白露书院已满一年，有个少年待她非常好，第一眼便发明她是女儿身，但却并未拆穿她，常常在她危急之时，便不着陈迹的替她挡上一挡。

分开他已那么久，现在连思念都变得豪侈。

“那你选那条路？”施亦猎奇道。

“以是，你为今之计，只要两条路。”施亦大人大量，不跟林贤计算，亲热的跑来揽着沐小木的肩膀，道，“1、投奔随仁，依托随仁的庇佑保存下去，2、办理一下李三公子，表示你为人恭敬，不会跟他过不去。再寻着能在湛首辅面前说上话的，办理一下，请人家帮帮手，如果湛首辅还记得你，提起的时候就说你甚灵巧，正苦心查案，何如案件非常毒手，需些光阴。光阴一长，这事便大事化了小事化无，而首辅朱紫多忘事，早就不记得你了。”

沐小木目送了好久，这才松了满身力量，本日一事，几番转折，颇令她心累，此时现在，不安与怠倦才尽数朝她涌来。

沐小木伸脱手指，揉了揉惺忪的眼。

“可贵碰上个来两天就经历这般盘曲的，忍不住想让你再盘曲一点。”林贤很淡定。

苏默叹了一口气，颇无法，道：“在施大人出错之前禁止大人一向是我分内的事。”

林婶是本身男人用命救下来的，她几日未进食，早已虚脱不堪，不过拼着命吊着一口气罢了。

她分开的时候，树木仍然苍翠，阳光还是明丽，不细心看，当真看不出溅在枝叶间的殷红，就仿佛不细心看她，也瞧不出她内心的裂缝。

子午河澎湃着玄色的河水，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

沐小木只想有一天，能够站在他身边，亲手将刀刃送进他的胸口。

数年前家中铺天盖地的血红染透了她的眼，那些流血堕泪的旧事仿佛无数针尖，日日将她的心口刺的鲜血淋漓。

而沐小木这么多年的尽力，终究明白了他当日那么做的启事。启事简朴的令人发指。

施亦手里拿着一个白玉镂空的小盒子，内里装着方才调派苏默去买的蜜饯。他走的没劲了，便取了一颗，正要塞进嘴里，却被眼尖的林贤一把抢走，气的不轻，便当着林贤的面把盒子里剩下的蜜饯尽数倒入口中，林贤妒忌的眼睛都要红了，直道要不是布施杏儿女人把银子都给她了也不至于连颗蜜饯都买不起,他一把抢过盒子要去当了买蜜饯，施亦急了，两人便又闹腾起来。

夜悄悄的深了，行人不复方才，热烈鼎沸的长街一点一点撤去色采，很快，便徒留下萧瑟的黑与苍茫暗淡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