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缘起缘灭惜别离[第2页/共2页]
墨门传承数百年,向来努力于南北同一。在墨门弟子眼中,大熙王朝不分南北你我,天下一家。而他凌恪平生务实,为君为民亦是问心无愧。
凌芸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服从了父亲之言,小手拉着裙裾走回父切身边。聂沛涵瞧着凌芸隐含热泪的模样,又想起这几月在凌恪府上遭到的诸多照顾,心中大为感念,便快步走到凌恪面前,庄严道:“聂沛涵深受凌相大恩,来日必还。本日别离期近,请凌相受我一拜。”说着已缓缓下跪,向凌恪重重叩了头。
凌恪听闻丁益飞之言,只是点了点头:“北熙原氏尚算仁义,对为兄也很看重,现在事过境迁,想来应无大碍。”
凌未并非御前二等带刀侍卫,而是凌家忠仆,方才对守城将士假寄身份,不过是为了便利出城。凌未半生朴重忠心,凌府以内也唯有他晓得聂沛涵的实在身份。现在他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心中也是顾虑重重:“大人,此事如果被人发明……”
朝阳初升,清晖遍洒。出城时的两辆马车,回城时却已变成了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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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大熙王朝名存实亡,南北展开了长达七十余年的分裂而治。
本来这白衣男人乃是北熙丞相凌恪,而黑衣男人则是南熙“飞将军”丁益飞。二人少年期间分属同门,均拜在“墨门”门放学艺,并秉承墨门教诲,学成以后分赴南北两国,为大熙王朝同一进献毕生之力。一晃十七载畴昔,师兄弟两人均已在北熙与南熙朝内担负要职,却也因身份所阻,几乎断了联络。
“我心中稀有。”凌恪适时堵住了主子的担忧之言,俯身对爱女凌芸道:“芸儿,跟爹爹归去吧。”说着已同女儿一道坐回马车当中。
凌恪一向目送马车消逝在视野当中,才对身边方额阔脸的侍从道:“凌未,我们归去吧。”
丁益飞更加感到忧心忡忡:“师兄大恩大德,愚弟无觉得报,只盼师兄千万谨慎,莫要是以事缠累己身。”须知凌恪在北,聂沛涵在南,凌恪救聂沛涵之事当真非同小可,一旦被人揭露,轻则可说是“罔顾朝纲”,重则便算是“通敌叛国”。
人间黯然者,同来分歧归……
秋风渐起,乍暖还凉,卯时北熙黎都南城门刚开,守城将士便瞧见两辆马车迎着熹微晨光往城外缓缓而出。将兵士龄不长,经历甚浅,见这两辆马车朝晨出城,有些非常,便例行公事拦下打头带路的第一辆马车,扣问道:“出城文牒安在?”
聂沛涵点点头,不再多言,与丁益飞复又上了马车,一起奔驰朝南而去……
自此原氏旁支与聂氏分庭抗礼,将大熙王朝一分为二。北为原氏天下,称“北熙”,定都黎都;南尊聂氏为帝,称“南熙”,定都京州。
守城将士瞧见金字令牌,将信将疑,却到底不敢怠慢,赶紧请了值守统领前去返话。统领见多识广,见马车上方额阔脸的壮汉有御令在身,立即恭谨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迟误了大人出行,万望恕罪。”说着便挥退将士,又低眉扎眼地将两辆马车送出城外。
黑衣男人面露感激之色:“师兄高义,冒险将南熙七皇子送出黎都,愚弟感激不尽。”
白衣男人羽扇纶巾,非常文气,不过四十岁高低年纪。他对着第二辆马车上面孔夺目的黑衣男人道:“师弟,为兄只能送到此处。此去南熙,一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