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君意怜我[第1页/共3页]

鸾夙狠狠剜了聂沛涵一眼，决定不再接话，平白受气。

“慕王且慢，”鸾夙垂眸看着本身的双手，俄然开口问道，“我的手究竟伤得如何，还请慕王实话实说。”

船在江上行了一夜，待到翌日凌晨才在一处繁华之地靠了岸。老沙误觉得鸾夙是聂沛涵的姬妾，怕聂沛涵惦记她的伤势，船一泊岸便立即派人将城内最好的大夫请上了船，还特地叮嘱带着最好的伤药。

鸾夙闻言冷冷一笑：“倘若漕帮的人不来，慕王可有掌控安然分开？”

“有，”他干脆全数认下，“只是舍不得那十来艘船货。”聂沛涵不喜好哄人，特别面前这女人也算救过他的性命。

鸾夙仍旧没看聂沛涵：“我的手伤得如何，我本身能感受获得。慕王无需相瞒。”

鸾夙不敢再言，乖顺埋首将药喝尽。

聂沛涵并未马上回话，那魅惑的游离神采倒是令大夫有些忐忑不安。他方才登船见到这一对伉俪时，便已知对方来头不小，毫不是平常商贾。单看这男人风韵绝世，女子亦是风华绝代，双双一身贵气又岂是平常商贾人家可得？

聂沛涵笑了：“你竟将我想得如此残暴，动不动便会迁怒于人。”

聂沛涵点头：“会的。”

“偶然你太敏感，也太聪明，会让人措手不及。”聂沛涵如是答复。

“以是慕王对聂沛鸿说的那些话，乃至不吝让我惹怒他，都不过是为了迟延时候？”

他从不怕被人曲解。

鸾夙甚少唤他“慕王”，常常如此称呼，皆会让他感到一阵冷淡之意。聂沛涵不由心机一沉，对她回道：“你不是听大夫说了吗？”

聂沛涵在舱外沉默立了半晌，脑中尽是鸾夙挂牌之日的场景。当时他奥妙前来黎都办事，原是想要捎带着与臣暄见上一面，岂知臣暄突遭攻击，在怡红阁后院被鸾夙救了去。他便由此对鸾夙留了心，探出她是闻香苑的花魁雅妓。

“水路风险太大，徒惹是非，亦不是我权势范围，水路更加保险一些。”

“不要！”鸾夙立时变了神采，惨兮兮道：“你不如杀了我，我也不喝。”

聂沛涵径直走到榻前，从丫环手中接过药碗，命道：“去门外守着。”

“我总得做了万全筹办。”聂沛涵承认。

“莫非不是吗？”鸾夙立即反问：“我不就是你迁怒臣暄的成果？”

聂沛涵倒是会错了意，耳入耳闻鸾夙的哽咽，不知该如何安抚，只得沉默起来。

听闻鸾夙此言，聂沛涵只觉那微苦的滋味再次涌上心头，只得照实相告：“今后不能操琴了。”他蹙眉打量鸾夙，恐怕她接受不住这句话。

大夫眉头微蹙，叹道：“手臂和膝上的伤虽深了些，倒也并无大碍，只是夫人掌上的伤……”

但是大夫到底行走贩子多年，心中虽腐败如镜，面上却并不戳破，只是非常担忧聂沛涵会因鸾夙的伤势迁怒于他。岂知聂沛涵不过是神采游离了些，沉默半晌后已幽幽叮嘱道：“老沙，送大夫归去吧。”

“实话？”聂沛涵有些不信，多年苦练，哪能说弃便弃。

她究竟是心疼被烧了的画？还是惦记那赠画的人？聂沛涵瞧着鸾夙的可惜面色，勉强笑道：“是我的错，转头到了南熙便补给你。”

大夫上船为鸾夙问诊治伤，除却需求的扣问以外，全部过程甚是寡言，而聂沛涵则始终在一旁看着，亦是沉默不语。舱内的氛围有些沉闷，鸾夙和奉侍的丫环也不说话，待诊治结束，大夫提着药箱起家，才又对鸾夙道：“夫人好生将养几日，伤势未到筋骨，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