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再见原歧[第1页/共3页]
臣暄读罢,声音已愈见降落,原歧见状这才又道:“你父王可不是胡胡谈笑,已呈了奏折上来,想是情意已决。”
臣暄摆手:“不了,倘若我猜得不错,南熙的贺寿使者本日该当也在宫中,原歧定会设席接待,再命我作陪。”
鸾夙蹙眉叮咛:“切忌多饮,酒后易讲错。”
臣暄闻言深深昂首:“君命不敢违,父命亦不成违。父王既已呈上了折子,则不管圣上如何决计,微臣皆是甘心受罚,绝无二话。只求圣上念在我父王年龄已高,臣家又是几代忠心,免除对我父王的惩罚,准了他的上表请辞。”
臣暄越说越是愤恚:“微臣自问克日里对周家多有相让,一是奉了圣上口谕补救,二是对周建岭到底怀有几丝歉疚,再者恭敬国舅的身份职位……谁想周建岭觊觎鸾夙美色,竟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出来!圣上试想,倘若微臣咽下了这口气,今后在黎都城中又有何颜面见人!”
这一次臣暄并未乘坐车辇,而是快马加鞭入了序央宫。他甫一进入宫中主殿,便见原歧面色不豫,劈脸盖脸朝他喝道:“镇国王养出的好儿子!本日一早,你为了个妓女与人大打脱手之事,已传遍整座黎都城了!”
臣暄只得昂首再看奏折,持续读道:“微臣教子无方,老来弥恨,兵革之事,已偶然力。卸甲归田实乃所愿,望圣上念臣家世代忠良,成全微臣之请……”
臣暄悠悠一笑:“你且放心,昨夜掳你去的那处,恰是国舅周家的闲置财产。那民气机周到考虑详确,捉你之事一旦败露,他尚且能推到周建岭头上。”
原歧非常对劲:“你早该如许想了。不过现在觉悟,尚且不晚。你若能想开天然最好,如果想不开,也不能再教人拿此事大做文章了。”言罢他又偏头一想,假作灵感突发,拍着脑袋道:“经此一事,朕倒是生出一个设法来……现在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待朕过了这五十大寿,便为你许一门婚事。届时有了正妻管束,你应是诚恳些。”
臣暄但笑不语。
原歧的夺目目光在臣暄面上打量半晌,见他怒意不似有假,才道:“存曜切莫急着下断论,今早朕已问过周家,此事并非建岭所为。”
原歧这番安抚之语说得当真到位之极,换做旁人听了定要鞠躬尽瘁,上表决计,肝脑涂地,回报君恩。臣暄在心底冷冷一笑,面上也装出动容之色:“圣上恩情,微臣无觉得报,唯有……”
颠末昨夜一番掳劫事件,又与臣暄相谈半晌,鸾夙几近是彻夜难寐,思路骚动心乱不眠。她侧首望向帐外的臣暄,但见他此时业已起家,亦或者说,他与她普通无二,皆是展转反侧彻夜未眠。
原歧见臣暄声色惭愧,亦是叹道:“也难怪你父王活力,别人在边城,不知情由,只道是你在黎都为非作歹、花天酒地。须知这谎言风险颇大,旁人自不会说是周家之错,只会说是你为了一个妓女闹得满城风雨。”
鸾夙为臣暄系上冕冠,耳中还听他笑言:“自我入了黎都迄今,前后已有一年风景,头半年里原歧从未召见过我,现在倒是沾了夙夙的光,一月以内得两次传召。”
臣暄闻言暴露切磋神采:“圣上五十大寿,南熙贺使的身份自不能低。只不知是南熙朝中哪位重臣?”
想到此处,原歧面色已缓了几分,然却并未让臣暄起家,而是从案上执起一本奏折,顺手撂在臣暄面前,道:“这是你父王今早呈上的折子,连同朕的寿礼一并送来,你本身瞧瞧吧!”
原歧见臣暄面无愧色,提及话来理直气壮,已是信了几分传言。再者周会波的小儿子睚眦必报,这在黎都早已是人尽皆知。若不是瞧着现在动不了周会波,他亦容不下戋戋周家如许傲慢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