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各藏心事[第2页/共4页]
臣暄干笑出声:“没甚么,在想方才与原歧说过的话。”他将冕冠摘下,再看了一眼案上饭菜,对她道:“菜都凉了,我去换衣,你叫人重新烧菜吧!权当陪我吃一些。”
臣暄这才回顾看她,笑道:“我这不是安然无恙返来了?你瞧我可有断手断脚?”
屋内烛火影影绰绰,模糊散出莫名香气,想来便是方才丫环所说的醉香。臣暄看着鸾夙娇颜,再将酒杯满上,声音有些嘶哑道:“第三杯,愿夙夙……早觅夫君。”
该如何留下她?奉告她他情愿与她笑看江山、闲谈落花?承认他已戏假情真、险将不拔?只是他现在身陷敌营,本身难保,这些话,他还不能等闲对她说出口。他不能害了她。
说话间,鸾夙已端着一壶酒返来。她见屋内灯火透明,便知是有人送来了香烛。臣暄将方才丫环的话对她转述了一遍,笑道:“定然是坠娘感觉你太辛苦,才特地命人将这醉香送来点着。”
臣暄闻谈笑了笑,亦感觉有些炎热。他正待讽刺鸾夙量浅,却俄然感觉有些不当,立时变了神采,惊道:“这酒有题目!”
过往情事,他一贯浮光掠影、蜻蜓点水,唯有鸾夙,他以为分歧。
自从怡红阁后院救下臣暄迄今,转眼已有半载风景。他养伤时他为她提点曲赋,她挂牌时他请她援手互助,他赠她刘派真迹,他对她诸多包涵……人皆有情,即使晓得相互不过是一桩买卖,她仍旧为他进宫后的安危担忧不已。
自臣暄入了序央宫,鸾夙一向忐忑不安。她在隐寂楼内兀自独坐,对着那幅臣暄所赠的《春江花月图》怔怔入迷,心中所思所想,皆是二人了解以来的点点滴滴。
臣暄马上有些动容之意,再看鸾夙案上的饭菜,悠悠问道:“我方才听你说,朗星是见你茶饭不思,才曲解我对你不好?”他看着鸾夙:“茶饭不思?你为何不消膳?”
鸾夙看向朗星,弥补道:“你不要多想,我们非常要好。”
鸾夙摇了点头:“坠姨曾对我说过,十六岁的女人在青楼里,已是要走下坡路了。”
鸾夙就着烛火看向臣暄,倒是揉了揉眼睛,笑回:“我也祝世子……”话还未说完,她却已是双眼迷蒙,声音娇媚:“这酒劲真大……我有些晕,还发热……”
臣暄并未戳破,只盯着鸾夙一张不施粉黛的清丽容颜细看。他想起了本身方才在原歧面前说过的话——“微臣虽担了风骚浮名,却从未真正沉湎花丛当中,过往情事,大多是逢场作戏,没法投入。唯有鸾夙……”
鸾夙拾起筷子,在盘子中翻了几翻,又将筷子放下。
“鸾夙女人,您午膳未用,晚膳多少吃一点吧。”她正入迷沉思,忽听一个丫环在门外道:“世子如若晓得您茶饭不思,定然心疼。”
鸾夙天然晓得朗星所指的“别人”是谁:“朗星,感谢你。”
朗星这才点点头:“自挂牌那日臣暄抢了绣球以后,我便再也没有伶仃见过你……实在我是故意避开的,我担忧本身与你走得太近,会惹别人不欢畅。”
人生如戏,臣暄在心底警告本身。戏未闭幕之前,他决定持续保持沉默。
臣暄望着屋门半晌,才微叹一声,换下朝服。方换衣结束,但听屋外有丫环道:“鸾夙女人,天气已暗,小奴奉坠妈妈之命,来送些灯油香烛。”
此时鸾夙已是神态不清、炎热不堪,连说话也带着几分嗟叹之意:“你说甚么?我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