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绛唇珠袖（一）[第2页/共3页]

这句话说得有些凌厉，当真不似常日里臣暄对鸾夙的说话语气。鸾夙终究看出了臣暄的薄怒，忙解释道：“我是……一番美意……”

这话说得露骨至极，鸾夙亦觉大为尴尬。她的确故意摸索臣暄，却自问不至于换来这等不堪之言。鸾夙蹙眉看向主位上的白衣男人，心中大为光火：“世子血气方刚，无处宣泄，把稳患疾。”

拂疏低低福身行礼，起家的刹时，乐声又起，只是这一次不但有拂疏吟歌，更有舞娘相和。但见四个舞娘皆身着水蓝衣衫，跟着歌声翩翩而起，方舞了两下，花厅门外却俄然跃入一个窈窕女子，身着绣金黄衫，轻巧甩袖舞动起来。

臣暄正在心中担忧鸾夙的去处，此时却听曲子几个起承转合，俄然变调，且调子还非常耳熟。臣暄下认识地看向乐工处，那几人却吹吹打打权作不知。他再看向花厅正中心，入耳便听到一个轻巧动听的声声响起，紧接着一名非常清丽的美人已呈现在臣暄面前，低低吟唱起来。

“即便无处宣泄，也并非来者不拒。”臣暄神采阴沉可骇，拂袖出了隐寂楼花厅。

摆布不过是为鸾夙的艳名之上再添几抹靡靡淫音，她不在乎，臣暄便放心很多。

臣暄缓缓抿了口茶，抬首览遍隐寂楼的这一座花厅，点头赞道：“你的人行动倒快，不过一月便将这小楼翻修结束，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倒是教我很惊奇。”

“传！”臣暄看向坠娘：“你下去叮咛他们接着完工吧。”

臣暄心中挂念鸾夙安危，又不欲对拂疏发难，对付问道：“谁教你来的？”

拂疏劈面前这一幕有些出乎料想，只得答道：“鸾夙mm说，世子风雅，最爱词曲，如果听了拂疏的歌，自会再邀下一曲。”

臣暄想看看鸾夙到底卖的甚么关子，便没有回绝拂疏，只端坐花厅主位，伸手表示：“如此有劳拂疏女人再唱一曲。”

臣暄闻言微微一笑：“如此一来，她在闻香苑里更招人嫉恨了。”

“不错。”臣暄面色有变。

宋宇亦是摇了点头：“方才是女人叮咛我来叨教您的，怎得她本身却不见了？”

臣暄故意刺激她，便答：“清喉婉啭，在你之上。”

如此演了将近半月，倒也成了臣暄与鸾夙每日例行的公事。一到时候宋宇便会前来相请，问过臣暄的意义再命人去传唤舞娘与伶倌。

臣暄看着花厅正中的拂疏，见她身姿窈窕、粉腮红润，面上一阵羞怯，倒有几分小家碧玉的风采。她应是乖顺和顺、惹人顾恤的那一种，不比鸾夙性子刚烈、牙尖嘴利。可恰好他最不喜好这等矫揉造作的女子，明显是决计邀宠，却还假作羞怯。

这边厢坠娘方才恭谨退下，那边厢乐工与伶倌们已井然入内。乐声渐起，伶倌开唱，厅内却仍不见鸾夙身影。臣暄摆布瞧了半晌，方对宋宇问道：“鸾夙女人去了那里？”

鸾夙循声转首看去，但见贴身庇护本身的宋宇正气喘吁吁奔至花厅门外，面带焦炙之色地对臣暄禀道。鸾夙立时明白过来臣暄为何而怒，本来他见本身久不现身，心中担忧……

坠娘不敢再接话。

待到一曲结束，鸾夙额上已有些薄汗，但见臣暄面无神采抚掌叹道：“夙夙之舞，不逊惊鸿。”

臣暄点头：“如此也好，我倒不必担忧她会泄漏风声。只是阿谁朗星，你多重视一点，不要让他再与鸾夙靠近。”

臣暄也未几做解释，只淡淡评价朗星：“那孩子太暴躁，言多必失，成不了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