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前世故人[第1页/共4页]
裴应时不出声了,却还是冷冷地望了秋姜一眼,暗含警告。
“陈郡谢氏的贵女?”尔朱操惊奇侧身,望向黄执事,“为何会在此地?”
秋姜有些茫然。
青年发笑道:“三娘子见过鄙人?为何一向盯着鄙人看?”
尔朱操拍了拍他的肩膀,莞尔一笑:“黄执事,我是粗人,你不必如此。执事本日美意接待,操戴德于心。”
秋姜浑身一震,仿佛被惊雷击中,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首诗的上阕,脸上赤色褪尽。
秋姜低头翻了个白眼,内心无语:这故乡伙,十几年不见,还是这副德行。
秋姜见他固然气度出众,言语间却对女子多有成见,不由嘲笑道:“八尺丈夫又如何,小小女郎又如何?”回身拜别。
秋姜超出世人,在台下几个士子惊奇的目光下步下台阶,径直取了中间的一方砚台上搁着的簪笔。低头研磨的男人惊奇昂首,还未开口,目光便触及了她的面庞,惊奇转为欣喜:“是你啊。”本来,此人恰是两日前她与林瑜之在采石场见过的阿谁绛紫色衣衫的契胡青年。
林敷俄然道:“三娘,快看啊,那是首诗呢。”
次日,二人同去采石场。驾车的还是佣农苟叔,六指却没来。秋姜内心正感觉迷惑,苟叔便说,六指前些日子去采石场帮手时不慎被砸伤了腿,现在正在医坊静养。秋姜想:此人也有温馨的时候,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些都是此地的佣农。”林瑜之在她身后道,“另有些是别郡他州来的流民,乃至有南地逃来的。”
尔朱操应了声,不顾裴应时的反对,搭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把他拖了出去。
林瑜之不明以是,目次扣问,秋姜的神采却越来越凝重,端倪舒展,模糊含着难以停止的气愤:“新安是汝南郡首,是我朝边疆重镇,与南朝交界,不过尺寸之距。昔年南獠几次欲挥军北上,却被阻于此地天险。现在尔等却因戋戋蝇头小利而大肆开采石矿,移山推土,假以光阴,此地必定夷为高山。届时南军北上,又以何物反对?”
秋姜望去,发明台上摆布两边各自挂有一副黑底红漆的匾额,左边题有一诗词,不过只要上阕,墨迹还未干枯。上书:腐败时节雨声愁,薄纸邪行画屏幽。红月残酒枕垫凉,仙云巧弄云水流。
好不轻易平复情感,帘浑家已然道:“朱紫既然来了,为何不入内?”
秋姜勉强挤出了一丝浅笑:“足下久候了,三娘歉意不已。”抬手扒开垂帘,进了雅间。
林敷没有看到她的神采,兴趣勃勃地拉了一个行人扣问,得知是有人重金赏格下联。她转头对秋姜道:“三娘,此人脱手可真豪阔。百金呢,这但是百金……嗳,三娘,你去哪儿呢……”
“她”?
黄执事茫然点头:“这个……小人不知。”谨慎打量他,“……本日如有不周之处,还请使君包涵,万望在邱户曹面前美言几句。”他虽不知此人来源,那日却见邱明渡对他格外礼遇,又探到此人来自京都洛阳,心想,必不是凡人。
052宿油滑人
杨文善这才苦笑一声:“不瞒女郎,方才……鄙人感觉女郎的口气像极了先妹。”
秋姜恨铁不成钢:“此地县长何人?竟如此笨拙!”
其间共有五人,居中而坐的青年三十而立,边幅极其漂亮,正举樽望着她。左边侍立的是个黑面虬髯男人,手中按着青铜剑,看着有几分恶相,再左则是一个年过六旬的白发儒者,也不正眼看秋姜,描述非常狷介自大。青年右边则是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年过不惑,红光满面,固然身着襦衫,却更像一个繁华福星员外郎,男人右边又跟着一个唇红齿白、乖顺聪明的文弱墨客,忙着给那青年固执添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