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盖宝斗富[第1页/共3页]

“你这个？”彭城县主叉腰大笑，“沈四娘，你莫不是疯了？看这石头，用的只是浅显至极的砂石，也无雕镂和款式。就这破东西，也敢和我的瓷砚比？”

“四娘作陪到底。”

“县主严峻。”

又有人道：“王子敬擅书法书画，确切高才，但也仅仅如此，不若王恭博学广漠，无一不精，无一不识。”

元晔口中的酒差点喷出，忙忍住，低头用帕子讳饰，起家上前。世人也都看着他，他只得似模似样地辨别了会儿，神情凝重，过了会儿才道：“确切是家师的笔迹。”

元梓桐眼神一亮，喜道：“你有何体例？快快说来。我这局如果扳回，必然重谢于你！”

秋姜看着好笑，却有些可惜那一方上好的砚台，不料一会儿有婢子悄悄到她身边道：“县主在后殿，有请娘子。”

秋姜与他露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又道：“邸下如此聪明，怎会不明白三娘的意义呢？南北士子大儒，何人能及琅琊王子封？王公学富五车，词赋精美，论书法，更是冠绝南北，无人能及。邸下是王公的首徒，常陪侍王公身侧，想必对令使的笔迹、行文风俗极其熟谙吧？”

沈仲容笑道：“那便是了。《兰亭集序》，别名《临河序》，是永和九年王公王逸之与谢公谢安石、孙公孙兴公等诸位名儒高士于三阴兰亭修禊所著。当时，谢公致辞，王公研磨，公言畅叙幽情因与山川同应，金玉再好，也不若花草林木天然，便弃玉砚，改而用这浅显至极的石砚。”

此次，婢子遵循叮咛换来了质地粗糙、又有些旧损的麻纸，元梓桐便要为他研磨。元晔抬手微微挡住，对她一笑：“晔始自习字，大兄便教诲‘研磨需本身’，是以不敢假手于人。县主身份高贵，请于一旁稍后。”

秋姜却毫不让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到处说，谁会传出去？你若真的恭敬令师，何故在乎一副书贴？又非冒认自取，就当学习临摹了。”

元梓桐终究扳回一局，看着沈仲容亲手撕了那张《宣示表》，天不幸见，她的手都在颤抖，可见怜惜到了顶点。

秋姜莞尔笑道：“恰是如此。”转头却见元晔负手而立，笑望着她，目光深沉，忙回过神，若无其事地告别退了出去。

秋姜笑道：“了局比的是书法字帖。历代名流的真迹再好，也不过是传闻居多，怎能与目前大儒比拟？”

元梓桐捉着披帛一角悄悄应了声，退后一步，脸颊有些绯红。

“你明知故问！”元梓桐松了她的手，忿忿道，“方才我与那沈家贱婢较量，却落得如此惨败，被世人嗤笑，你也看在眼里吧？如果不能找回场子，我这胸口郁结，都气得要病发了！”她捂着心头跺了数脚，当真是气到了顶点。

秋姜不再逗她，笑道：“要找回场子还不难？”

秋姜心道：像王恭的爱好，如果此人本身，恐怕爱好更加灵动腾跃的小楷居多。写的也不会是甚么《佛遗教经》，而是《洛神赋十三行》甚么的了。

元梓桐微微一怔，随即柳眉立起，哼笑道：“你说是便是了？”

那是一方本相瓷砚，是时下最风行的款式，底盘自带的并非三足而是多足，刻有繁复精美的祥云，的确算得上巧夺天工。细心一看，用的还是端州的端石，黑中带紫，内有发丝般的纹路。

婢子不刻搬来书案，铺展开一卷藤纸。李元晔却皱了皱眉。元梓桐道：“有何不当？”

元晔轻嗽一声，好似不经意般避开了她的目光：“欲步蟾宫，奈陋劣驽钝，未得蜚冲。家师经常训戒，督导晔好学苦练，不过晔过于懒怠，过分孤负，亦极其羞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