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借刀杀人[第2页/共3页]

谢云姜嗤笑了一声，只是拿眼角瞥他：“咱大魏贫困到这等境地了吗？甚么时候连这等劣质的玉石、银质的破簪子也称得上的时鲜货了？”

写完字帖，秋姜让锦书收起墨宝，又拿了方才购置的佐伯纸来看。孙桃在一旁道：“这纸虽好，却不如麻纸坚固洁白，也不如银光纸华贵亮丽。”

她的笑容舒缓高雅，叫人生不出涓滴恶感。秋姜却知之甚详，内心多有防备。

秋姜往那二人拜别的方向一望，肯定二人去远，方低声道：“我笑这出戏不快不慢，时候掌控地方才好。”昂首对那掌柜笑道，“周叟且说，是不是这个理？”

谢妩姜微微凝眉，语气没有苛责，却也很有些费解：“自汉化公布均田制、三长制和班碌制后，我朝国力强大，蒸蒸日上。奴家虽处庙堂之远，也略知一二。何况豫州州郡位于南部，与南朝毗邻，贸易频繁，物质向来丰渥。不知是何原因？”

谢妩姜虽知是奉迎，表情也非常愉悦，扬了帕子压在唇角，以作粉饰笑意。谢云姜看那掌柜一眼，轻哼道：“有甚么好东西便取出来吧，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要看实际的，如果东西不好，说破了天也无用，信不信我砸了你这烂店铺？”

这时，谢云姜俄然捂住肚子，宣称身材不适，谢妩姜便和掌柜的说了借他前面配房一用，二人相携着过了一扇屏风。

她们乘了牛车，不刻便到了东市。现在时候尚早，早街鼓声刚响，坊门初开，人流还不算多。秋姜见路边的食肆有卖芝麻胡饼的，便让锦书下车去买了个。这饼烙地金黄酥脆，一口咬下香气扑鼻。

乍然又听得这个名字，秋姜略微一怔，随即想起那日上元佳节的多少趣事，心中非常玩味。

掌柜道：“农田确切越来越肥饶，绢布锦缎的产量也与日俱增，只是这两年我朝过于亲汉，忽视了与周边部族小国的来往，而这玉石大多产于西北一带，为龟兹、党项等羯狄把持。”

那掌柜的指天发誓，如有棍骗，叫他天打雷劈，欺谁也不敢欺瞒大娘子。

二人行动如许快，秋姜无声地笑了笑。

“小人不敢。”

这是一整套头面，内有三把雕花玉梳蓖，雀头垂珠钗、点翠垂珠簪各一对，金镶玉步摇一对和绢花华胜多少。

“有一件事你说岔了，现在不是她们要，是‘我要’呢。”秋姜道，“你这般惶恐，恐怕这位朱紫身份不凡吧？”

掌柜终究难以保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叩首：“朱紫饶命，小的也是受人勒迫，逼不得已。这套头面一早便被人定下了，小的实在想不到大娘子和五娘子也要。”

掌柜的一一翻开给她们看了。谢云姜拿了支白玉银竹簪在手里转了半晌，听得那掌柜的阿谀道：“五娘子肌肤晶莹，乌发津润，簪这白玉银竹簪恰是相得益彰。”谢云姜听了不但不喜，还反手将那簪子掷出，嘴里痛斥道：“就这些褴褛货你也敢拿出来献丑，是看不上我们姊妹，还是嫌我们谢氏一族败落，舍不得拿出好东西啊？”

这是一处依河而建的坊市，几座拱桥建在河上，岸边绿柳成荫，朝阳下垂下无数碧玉般的丝绦。河面上有轻舟泛动，浣衣的小姑曼声歌颂。

掌柜应着“唯唯”，转头让伴计翻开。

锦书忍不住道：“七娘子还没有纸呢。昨日奴婢从西池路过，瞥见她用麦秸沾湿了在石舫上誊写，真是不幸。”

过了半晌，谢妩姜却带着谢云姜一道来看她。二人本日衣衫亮丽，发髻新奇，一看便是经心打扮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