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曲径自有通幽处[第2页/共3页]
紫檀木是天下上最宝贵的木料之一,质地坚固紧密,质量极重,入水即沉,是制作家具的顶级木料,为皇家贵族公用,夙来深受文人雅士、达官显宦的爱好。紫檀木发展艰巨,直径凡是只要十五厘米摆布,再难细弱,并且树干扭曲少有平直,浮泛极多,极难成材,以是像这块条案大小的紫檀器具存世极少。清末闻名红顶贩子胡雪岩的保藏了一方巨型条案,对其爱若珍宝。厥后,这块条案几经转手,展转百年,最后于2000年进了大内,成了摆放巨擘手书的御品。
此时的紫檀固然贵重,远没有达到后代寸檀寸金的境地,薛向晓得将来的紫檀代价有多么可骇,与现在比拟,增值万倍不足。薛向没想过要出售这条紫檀条案,一来他极爱紫檀,宿世未曾具有,此生又如何舍得罢休;二来紫檀木的呈现为他翻开了一条来钱的门道――倒卖古玩。
薛向正对着新制的残疾桌忧愁,雷小天他们六个连袂到来。
吃完“团聚”饭,小晚三人去了黉舍。薛向把买返来的粮食、菜品搬到厨房放好,将三人吃剩下的包子,油条一扫而光,一阵狼吞虎咽,约莫干掉三斤多。薛向给本身泡了杯茶,斜靠在沙发上,双腿搭在用饭的条案上,开端思考将来的前程。他不晓得将来何去何从,固然立下了要名动天下的志向,他却不晓得那边安身,还是渐渐来吧。
这时候固然不答应搞公营经济,可并不由止你当掉本身家里的东西,只要带了户口本便能够到拜托所办理买卖。薛向的打算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到各条小胡同和城郊的村庄里去掏老宅子,低价购回后散到都城各个拜托所出售。固然有投机倒把的怀疑,但只要略藐谨慎一点,出乱子的能够性还是很低的
薛向抬手看了看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起家清算了堂屋,把紫檀木条案搬进了本身的房间。这么贵重的物件儿,薛向如何舍得拿它当饭桌呢,和皋比钱包一个结局,保藏了。
紫檀木条案结束了它当饭桌儿的汗青,可新题目呈现了,今后用饭如何办。好办!巨大魁首教诲我们说,本身脱手,丰衣足食,薛向决定自个儿打一个饭桌儿。说干就干,薛向从堆杂货的配房里寻了锤子和钉子,另有几块木板和木条,叮叮铛铛地敲了起来,忙活了半晌,一个极新的平行四边形方桌出世了。薛向新制的方桌,四条腿儿向一个方向倾斜,压根儿立不住脚,人一放手,桌子就瘫倒。看来实际和实际老是有间隔的,本身脱手,也能够缺衣少食,薛向内心自嘲。
那还是八年前的事,大难方才策动到最**,都城的小将们四周抄家抓人,当时他大伯还没有遭到打击,大伯家的大哥薛荡寇也是某个造反小队的头子。八岁的薛向见他们闹得热烈,也整天跟着薛荡寇屁股前面转悠,薛荡寇他们抄家抓人的时候,他在一旁摇旗号令。
那次是抄到一个大学传授家里,老传授七十多岁,无儿无女,只要一屋子的书。直到现在薛向还印象深切,走进他家就仿佛走进了一座纸山书海,家里成设极其简朴,没有厨房,没有寝室,只要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宽广的屋子被七八个大书架堆满,书架上满满铛铛满是书。一张小床就摆在书架中间,他仿佛就睡在书的陆地里。抄他家的时候,薛荡寇阿谁小队全部出动,十几小我拉了七八辆小推车浩浩大荡杀奔而来。老传授冒死拦着不让抄书,可他那里敌得过十几个“反动小将”,不一会儿就被整治的爬不起来了。最后在他床底抄出一个玄色的大木箱子,箱子上挂着把大铁锁,当时十多小我就乐了,里头一准儿有货,呵叱着让老头将钥匙交出,老传授抵死不从。薛荡寇也不跟他废话,一斧子将铁锁劈飞,铁锁刚被劈飞,老传授就晕了畴昔。十几小我仓猝拥上前去,想看看老头藏了多少金银财宝,翻开箱子,大伙儿都傻了眼,箱子里躺着两个瓷瓶,一副画儿,几本书,除此以外,一无统统。大伙儿感觉被老头耍了,有些丢份儿,嚷嚷着要将这些资产阶层的残渣余孽同那些腐朽掉队的书籍儿一块儿安葬,小将们拉了车就去了东郊的乱葬岗。乱葬岗各处是坑,四周空旷,既便利埋葬尸身,又便利烧毁“赃物”(不消担忧起火警),恰是安葬“腐朽”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