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问[第2页/共2页]

崔绾绾听话的走至榻前站定。陈上师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腰、手臂，微微点了点头。崔绾绾又灵巧的退回至本来的位置站定。

陈上师提及旧事，不觉话多了些，说到厥后，语气竟垂垂转为悲戚，似是震惊心内隐痛普通。白薇赶快安抚：“上师为邀月楼殚精竭虑，尊师泉下有知，也必定谅解您一番辛苦。乐舞之大才，可遇而不成求，总要上天垂怜，方可降于我邀月楼里。”

陈上师表示白薇在一边的新月凳上坐了，并略挥手表示两个丫头退下，又打量了还保持着屈膝姿式的崔绾绾几眼，缓缓开口说道：“不必拘束，你且站端方了让我细心瞧瞧。”

“你又是如何结识长公主和公主？”白薇对崔绾绾的答话不置可否，只接着问道。

门口的小丫头屈膝福了一福，便说道：“白薇姐姐，上师已在小花厅候着呢，你且出来吧。”

“绾绾不敢欺瞒。当日，绾绾确于僻静处哼唱过几句不成调的曲子，未曾想过竟被公主听了去。”

“你倒是个巧舌聪明的丫头！”白薇的语气里添了几分峻厉，“既如此，我且问你，当日慈济庵里，公主说听你唱了好听的曲子，有几分喜好你，方恳求长公主带你到长安来。可有此事？”

崔绾绾心内叫苦，公然是要查户口问来源了。

“禀上师，姐姐，绾绾年初得过一场沉痾，病愈醒来便记不得旧事，只每日在慈济庵里，跟从师太们糊口。慈济庵里多有收留孤苦孩童，并未有人与绾绾提及过父母亲人之事，绾绾也从未曾见过有家人寻来，故而实在不知姐姐所问之事。还请上师和姐姐谅恕。”

“你家在那边？如何进的慈济庵？父母安在？家中另有何人？”白薇一迭连声的问道。

屋内，氛围规复了平和温馨。陈上师的笑容温婉大气。白薇也含笑低声禀着：“上师，婢子向杜嬷嬷探听了，说这丫头自进了园子，谨慎守礼，灵巧和顺，不是个张扬惹事儿的。”

半晌，陈上师沉声道：“我且信你。你自当晓得，教坊有教坊的端方，入教坊学艺者，皆是身家明净的孩子，我念你孤苦，虽是出身不成查，却很有几分潜质，若例外收你，你能够谨遵行规，用心于乐舞一途？”

“上师，姐姐，绾绾所言句句失实，绝无半句虚言。”说着，又深深一福，眼中似另有泪珠滑落。

“如此甚好。你且去吧。”陈上师挥了挥手。

陈上师脸上有几丝笑意，又说道：“你走近前来。”

崔绾绾闻言便直起家来，保持身姿端方矗立，却仍然低眉扎眼。

崔绾绾已略抬眼瞥见屋内榻上斜倚着的陈上师，中间站着两个侍立的丫头。闻声白薇的话，便深深福了一礼，说道：“崔绾绾给上师问安。”语气灵巧和顺，也有掩不住的严峻。

“绾绾情愿。谢上师垂怜！”崔绾绾跪地伏头而拜，声音中透着欣喜和冲动。

崔绾绾起家见礼辞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