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逢犹恐是梦中[第1页/共7页]

小夭本觉得颛顼会说点甚么，或者问点甚么。但是，颛顼既没有扣问璟如何活下来的，也没有扣问她今后的筹算，他面无神采，无喜无悲、无伤无怒。璟也非常奇特，一向沉默地站着，既不开口扣问解释，也不说告别拜别。

颛顼深深地盯了璟一瞬，一言不发地从小夭身畔走过，在侍卫的庇护下，向着山下行去。侍卫环抱着他，可每个侍卫都不敢靠近他，恭敬地保持着一段间隔，显得颛顼的身影非常孤傲。

小夭坐到王母下首，端起桃花蜜水，喝了几口。

小夭说道：“我情愿！”

凌晨，玉山之上，千里桃花灼灼盛开，万顷碧波随风泛动。

小夭的笑容消逝，紧紧地抓着璟的手，恐怕他会消逝一样。璟用力地反握了一下小夭的手，对獙君说：“我们会去的。”

等小夭宣泄完，情感平复下来，已经是半个时候后，祭台前早就空无一人，小夭和璟都不晓得他们何时分开的，看来王母继位的典礼算是不了了之了。

水荭走了出去，不卑不亢地说：“陛下，这是玉山，玉山从不插手人间纷争，人间人也不能插手玉山的事！天下分分合合、兴亡瓜代，历经无数帝王，玉山从未违背古训，从盘古大帝到伏羲、女娲大帝都很尊敬玉山！黄帝和白帝两位陛下也对玉山礼遇有加，还请黑帝陛下不要健忘古训，给玉山几分薄面！”

侍卫这才想起仿佛是有这么一条传闻，看了一眼颛顼，陆连续续，难堪地收起了兵器。

颛顼竟然不敢面对这双眼眸，它们在提示着他，阿谁伴跟着他一起走来的小夭，阿谁没有被任何困难打倒的小夭，已经死了！是他一步步逼死了她！

颛顼本已挂上客气有礼的浅笑，顷刻间，他笑容解冻，震惊地叫：“小夭——”

璟叹道：“鲛人毕生流落，没有牢固寓所，我分开时，一再扣问将来如何寻觅他们，可不知他们是听不懂，还是说不清楚方位，只是指着大海。大海无边无边，也不晓得能不能再见到他们。”

“因为……他感觉你不如丰隆。”

王母喝的倒是酒，她一边喝酒，一边翻看着一片片玉碟，玉碟上绘着女子的画像，画像旁有小字。

小夭跪下，抬头看着颛顼，“哥哥，求你看在过往情分上，同意我当王母，给我一方六合容身。”

小夭还未开口，颛顼叫道：“小夭——”他眼中泛着泪光，千言万语的要求都无声地倾诉在了双目中。

水荭道：“是玉山失礼，让陛下不知情而来，陛下莫要见怪才好。明日停止继位典礼，陛下如偶然候，无妨逗留两日，观完礼再走。”

“先不焦急见王母，颛顼在崖顶……”獙君叹了口气，“不管如何，你们去见他一面吧！”

小夭安静地说：“陛下，请坐！别的，请陛下称呼我王母。从今今后，只要玉山王母，没有尘凡外的名字。”

小夭喃喃说：“既然你已经晓得了，那你谨慎一点。我去见他，等他走了，就没事了。”

小夭几曾见过如此驯良可亲的王母？如果不是獙君和烈阳都在，她都要思疑有人在冒充王母。

相逢犹恐是梦中

璟说：“篌逼我和他决斗，我趁着意映和篌说话时，悄悄吃下了你给我的那颗起死复生丹，筹算跳入净水逃命。没想到，我被篌踢进了净水，倒也合适我的打算，可篌的那一脚踢得很重，我落水后当即昏死了畴昔。再醒来时，已经是五日前的凌晨，人在东海的一个荒岛上。是一对鲛人佳耦救了我，我们说话不通，难以交换，只能通过手势比划。好不轻易，我才大抵明白，他们在海里发明了昏倒的我，不晓得我是谁，也不晓得该如何救我，只能把我安设到荒岛上，时不时寻些药草喂给我。幸亏海底有无不偶珍奇宝，被他们误打误撞，竟然稀里胡涂救醒了我。我心中顾虑你，仓促赶回中原，才晓得已经七年畴昔。黄帝陛下奉告我你不在神农山，让我当即赶来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