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道凄凉，与谁说(3)[第1页/共5页]

“不是偷听。”左耳惨白的面庞还是没有涓滴神采，可剩下的那只耳朵却有点发红。

颛顼笑着说：“也对！总不能希冀狼窝里养出只兔子。”

凤凰花簌簌而落，如同阵阵红雨落下。

小夭说：“左耳之前的日子过得很苦，是你难以设想的苦，他很聪明，可活着情俗事上却半懂半不懂，你要对他耐烦一点，好好照顾他，别让他被别人骗了。他这类人都是断念眼，一旦认定了甚么，不管对错，就算变成魔，化成灰，都毫不会转头！你看牢他，千万不要让他走入歧途。实在左耳的心愿很简朴，有个遮风挡雨的洞窟，找个雌兽，自在安闲地糊口。”

苗莆对左耳点了下头：“黄帝陛下限定了蜜斯的自在，既是在庇护黑帝陛下，也是在庇护蜜斯。”那一日，小夭射杀黑帝陛下，很多人都看到了，难保不会有对黑帝死忠的报酬了黑帝的安然，做出过激的事。

颛顼笑了笑说：“那些的确和你没干系！”

“媳妇是用来疼的？”左耳思考了一瞬，像是完整明白了小夭的话，点点头。

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推着秋千，秋千架上的女子侧头看着男人，一时荡几下，一时就坐着。两人说着话，话题并不轻松，他们的神情却都很轻松，一向含着笑，并不将火线路上的存亡放在心上。

苗莆说：“蜜斯，你照顾好本身，我们会尽快返来！”

小夭吃了朵花，说道：“外婆归天时，我们当着我娘、大舅娘、朱萸姨的面发誓会照顾相互，不离不弃。我做到了，可你没有做到！哥哥，你没有做到！”

小夭非常慎重和顺，苗莆的羞赧淡去，说道：“我是孤儿，幸亏有点天赋，被陛下选中做了暗卫，我不像潇潇姐他们那么无能，权势繁华不敢求，也不想求，独一的期望就是有个家，我……会照顾好左耳，不会让别人欺负他！”

小夭说：“你照实答复，是去轩辕城给狗尾巷的打铁匠送信，外祖父必定会放行。”实在，黄帝巴不得把左耳远远打发走。

苗莆问小夭：“侍卫会放我们分开吗？”

颛顼的手越来越沉重，几近再推不动。但是，他很清楚，这大抵是他和小夭最后一次一起荡秋千，他舍不得停下，即使是在无边无边的黑暗中，他也情愿就这么一向推下去。

小夭说：“只要我不分开小月顶，他们不会伤害我。苗莆，你说我说的对吗？”

颛顼的眼角渐渐沁出了泪，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小夭唇角上翘，微微而笑：“颛顼，哥哥……我……我谅解你！恨你，太痛苦了……比剜心还痛……我谅解你……”

秋千架旁的男孩已经变成了谦谦君子，秋千架上的女孩也变成了窈窕少女。

小夭目送他们的背影垂垂远去，悄悄叹了口气，本想做一个沉默的保护者，看着左耳和苗莆渐渐地生长，可世事多变，她的时候已经未几，只能挑明统统，让左耳和苗莆相护搀扶，相互照顾。小夭在内心冷静祝贺：左耳、苗莆，后会无期！祝你们幸运！相柳没有获得，我和璟也没有获得，但你们必然会获得！

颛顼搂着小夭，额头贴着额头，脸颊挨着脸颊，缓缓闭上了眼睛。

月光下的凤凰花没有阳光下的凤凰花那么明艳夺目、张扬热烈，如果把阳光下的凤凰花比作一名舞步飞旋、美目流转的素净女子，月光下的凤凰花则像悄悄端坐、垂眸深思的清丽女子。小夭像小时候一样，决计放重了脚步，听落花枯叶收回的窸窸窣窣声。

小夭递给颛顼一朵凤凰花：“杀了你后，我会陪着你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