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名声太好也不好[第2页/共3页]

伴驾而来的奴婢，也各自退去，只留下父子二人。

“皇上，您真的放心了？”

“杨慎，还不谢恩？”黄锦出言提示。

“皇上，李青总归是良善之人。”黄锦说。

朱厚熜挥了挥手，“都散了。”

朱载壡云里雾里，不过，也能瞧出本日的父皇很不一样。

朱厚熜笑了，“六十有五如何了，且不说刘健、谢迁，我大明朝的六部九卿，以及内阁大学士，哪个不是年过半百，花甲之年比比皆是，凭甚么你就不可？”

这是他千万没想到的。

李青不在，这话他说的很有底气。

杨慎拱了拱手：“统统听皇上安排。”

前面的狗日的，黄锦晓得是杨廷和、杨慎，前面这个，他是真不晓得了。

“想请辞？”

“准了，给你夫人二品诰命。”朱厚熜相称痛快。

“谢皇上。”杨慎缓缓起家，拱手道，“皇上，臣今时已六十有五，深感精力不济……”

“当然良善。”

也不像是说李青啊？

朱厚熜扶着额头，喃喃道：“该为子孙布局了啊。”

“算了，直接做工部郎中吧！”

提及来，也不是甚么存亡仇敌。

朱厚熜淡然道：“你身为江浙两省的巡抚，岂能将此等大事交给时候？”

朱厚熜点头，接着，蓦地一笑，似恶兴趣，又似大仇得报的说：“算啦，我又看不到那天，哪管他大水滔天。”

“皇上不一样。”黄锦安抚，“皇上修道多年，李青都说您修出门道了呢。”

“无能？”朱厚熜嗤笑道，“大明的状元如果无能，大明的进士岂不更无能？你这是在暗射大明科举轨制，还是在推辞任务？”

“儿臣对父皇一贯畏敬。”朱载壡给了个自认满分的答案。

杨慎苦叹一声，无法道：“皇上说的是，那臣……再干两年？”

“这如何能够？以皇上的龙威，以皇上的……”

“起来，都这把年纪了，还搞这出做甚？”朱厚熜回身走向殿外。

黄锦重重点头。

“谢皇上恩情。”杨慎没想到一贯吝啬的天子，本日竟如此大气，直接给了二品。

“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这是本分，何敢邀赏？”

“昔日，父皇觉得大明有本身就够了，大明千万年，父皇千万岁，现在才道当时错，悔之无及，李青误我，我亦误我……”朱厚熜一脸惨淡，自嘲，自怜，自伤……

只是看着，就让朱载壡头皮发麻，表情忐忑。

“杨状元果然是杨状元。”

不过，朱厚熜也没发飙，只是非常感慨。

杨慎拱手道：“臣吃穿不愁，皇上执意要赏，就赏内人一个诰命吧？”

朱载壡正了正身姿，张居正整了整衣摆，接着，一前一后走出学宫。

黄锦都惊呆了，怔怔半晌，俄然下跪磕了个响头：“皇上万岁！”

朱厚熜又多愁善感了一阵儿，俄然道：“你去徐家传一道旨意，让徐阶宗子入工部，做个员外郎。”

“放心？”朱厚熜嘲笑，“这对狗日的父子，昔年有多过分，你不晓得？”

嘴上不承认，内心还是有谱的。

“十年都不敷！”

杨慎惊诧。

“可朕是天子啊。”朱厚熜幽幽道，“之前不觉着天子有甚么不好，现在反倒是觉着天子没甚么好。阿谁狗日的，贤明啊……”

朱厚熜吸了口气，说道：“朕晓得，京官你也不想做，就还做江浙的巡抚吧，归正这个宣宗设立的临时官职，也都成了常设，江南乃赋税重地，此次事件并不影响其底子。”

“张卿，你先退下吧。”

朱厚熜苦笑点头：“做天子太累了，古往今来，又有几个高寿之人？我朝列祖列宗，均匀下来也不高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