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叔侄相见[第3页/共4页]

“是我。”朱允炆开口了，语气平和：“四叔，你老了。”

三人一起赶往行宫，直到门口时，朱瞻基这才重视到朱允炆存在。

“你闭嘴。”朱棣眼神锋利。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皮肤乌黑且粗糙，衣衫褴褛的庄稼汉。

丰衣足食……朱棣眼眸低垂，只见褴褛的衣衫，满手的老茧。

他尽力酝酿着杀意，却不见丁点儿。

实在的常常更怪诞，乃至于朱棣都有些不敢信赖。

“朕就是正统。”朱棣怒声道。

这话，可算是说到了朱棣内内心。

今后不会再做恶梦了，再也不会了……

顿了一下，“你真做好决定了？”

我的儿孙都是正统……朱棣呼吸粗重了些，这话从朱允炆嘴里说出来，含金量比任何人都要大。

昔年，他削他的藩，他造他的反，他要杀他，他要杀他。

“呵呵……”朱允炆笑了，“没有气，何来解气？”

“这不是为了皇上住得舒畅嘛。”李青笑道，“我要不来提早告诉，行宫那里会清算得那么洁净？”

乃至，就在彻夜之前，我还是对你欲杀之而后快……”

美意当作驴肝肺……李青翻了个白眼儿，“你再看看。”

此时的朱棣可顾不上大孙子，满眼都是朱允炆。

“他俩也要出去？”

“一定。”李青伸了伸懒腰，“他是个急性子，不过百来里的间隔，大抵率不会在路上过夜。”

朱棣无言。

“是啊，我们都变了。”朱棣有些难过，“我曾无数次胡想过遇见你，然后亲手砍下你的头；

“现在的太子是高炽吗？”

终究，他的手缓缓分开剑柄。

“微臣李青，拜见吾皇……”

…

“当然啊。”

行宫不大，李青很快就到了朱棣跟前。

“止步！”守陵保护迎上来，看到戴着面具的李青，有所了悟，态度也和缓下来，“永青侯？”

“四叔，这些年苦了你了。”朱允炆轻声说，“你不必惊骇甚么，更不必心虚，这大明的江山的君主就是你，将来也会是你的儿孙；

这时，朱瞻基也想到了甚么，震惊得无以复加，他想开口求证，又怕爷爷生机，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他就这么站在本身面前，安静、安闲、且淡然。

“允炆，你说将来到了地下，你爷爷会不会骂我？”朱棣有些严峻的问。

朱允炆只是笑，暖和的笑。

真奸刁……李青腹诽。

“四叔也变了。”

朱允炆笑了笑，在门口候着。

朱棣说不上来心中的情感，似愧然，似心疼，似称心……五味杂陈。

“不过，夸，也必定会夸的。”朱允炆又道。

没有气愤的情感，没有刻骨的仇恨，乃至他嘴角还带着温淳的笑，令人如沐东风。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挥一挥衣袖，摆布服侍着的寺人，退了出去。

“好吧。”李青不再多言。

行宫点了很多蜡烛，但早晨光芒毕竟赶不上白日，朱棣还是没认出来，就连小胖也是如此。

夜幕来临之际，天子仪仗队终究赶了来。

“功是功，过是过……”朱棣笑了，笑得放松，笑得豁然。

二十多年后，他和他再相遇，他是垂老迈矣的天子，他是满脸沧桑的庄稼汉。

二十多年畴昔了，固然朱允炆没有任何假装，也没人认得出他。

朱瞻基眼睛眯了眯，悄悄退了出去。

朱棣神采大为和缓。

“娘的，这厮越来超出度了，”朱棣骂道：“惹急了朕，到时候带着他一起走。”

爷孙三人略一停顿，便去了临时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