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椒房殿不是金屋[第1页/共2页]

“他们都吓坏了吧？”车户刚关上，长御便听到皇太后幽然的感喟扣问，她冷静回身，走在皇太后身侧跪下，低头道：“陛下何必在乎中宫的话？”

“陛下非县官嫡亲，皇后之位母范天下……许、霍之别，陛下不成不思。”长御叩首进言，字字诛心，上官太后心中却连一丝怒意都没有鼓起，只是怠倦轻抚眉心。

刘询对此是不解的。

——上官家本就因谋逆被族，现在霍家眼看着也是不异的结局，如果继任皇后依恃圣眷，不将长信宫放在眼内，长信宫可就尴尬了。

“陛下！”长御厉声喝斥。

长御微微点头，随即低头禀告：“方才婢子问了两位侍中，昨夜执金吾奉诏逐名捕人，平陵侯、乐平侯、冠阳侯他杀，其他诸人均入廷尉狱。”

长御语塞，一时也没有甚么好体例，但是，若不早作计算，只怕后事难测。

“方才在承明殿，县官可有说对霍氏诸人的措置？”长御正色扣问。

绮罗帷帐里，和顺文雅的女子无法地感喟：“倚华，椒房殿已不是甚么好处所……将殿中侍御都调走吧！……椒房殿何曾是好处所啊……”

长御讶然昂首，望向倚靠在凭几上的皇太后。

“那又如何？”霍成君嘲笑，“先考不在了，霍家就该任人宰割吗？你也是霍氏枝属！长信宫又如何？孝惠皇后还是高祖血胤呢！”

入耳的话语轻描淡写，却让霍成君突然变了色彩，双手紧握成拳，用力之大仿佛想将那只玉瓠瓜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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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舆内的光芒暗淡，长御看不清楚，却恍忽地想到影象中的另一个身影……

“陛下……”

上官太后蓦地一惊，微敛眸光，皱眉道：“立后是县官定夺的事！”

长信宫前殿，年彼苍子坐在她劈面，神采担忧，又非常不解“大将军此书何意？汉家从无此制……”

抬高的声音，凌厉的语气，令车舆内的氛围顿时一滞，上官太后昂首望向这位如保如师的长御，眼中尽是苍茫与痛苦。

闻言，上官太后的神采突然一黯，思忖很久方凄然言道：“外祖父临终那点念想毕竟是期望……”

……

刘询看似随和，实则极有主意，初登帝位尚不肯拥戴众议，何况现在？

和顺的细语却让上官太后不由颤栗，回神看到长御望着本身的眼神，不由又是一惊，惶然垂首，只感觉心乱如麻。

霍成君眼睑微翕，冷静地将玉瓠支出袖中。上官太后吁了口气，目光超出霍成君的肩膀看向她身后都丽堂皇的宫室，如有所思隧道：“还记得小时侯令堂最爱对我们讲的故事吗？孝武天子对窦太主承诺以金屋贮其女。”

上官太后闻言神采刷白，双唇紧抿，瞪着她看了半晌，终是甚么都没有说，回身拂袖而去。长信宫的待御见状，谁也不敢开口多言，神情寂然地跟着皇太后分开这座母范天下的宫殿。

她的话一气呵成，语速极快，上官太后几次想开口都没有机遇，终究比及她停下喘气，刚想开口，又听她不屑地嗤笑一声：“你觉得刘病已有多么多情？”

霍光临终所求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为无子国除的冠军侯一系立嗣奉祠。

上官太后无法地止步回身：“外祖父不在了……皇后，为甚么你们老是不明白这一点？”

“陛下……陛下……”长御见她神思不属的模样，不由担忧，连声轻唤才让她重新昂首。

年长的女子微微一笑，表示她先走，随后才登上皇太后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