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赦免[第1页/共3页]
上官桀一见两人到来,便赶紧起家:“大师(注1)辛苦,新妇(注2)如何?”
思考半晌,金日磾便有了定夺:“我来之前,传闻壶关三老上书讼太子冤,听子孟的语气,主上不偶然动……”
卫登不料金日磾张口便问这桩,不由有些严峻,但是,踌躇沉默本就是答案,金日磾不待他答复便摆手:“不必说了。”
金日磾抚额,这才想起天子幸甘泉前,宗正的确奏报过史皇孙的某家人有孕,问的就是位号称呼的事,天子当时一边笑宗正陈腐,一边亲身写了“皇曾孙”的答复。
注4:《汉武故事》记:治隋太子反者,外连郡国数十万人。壶关三老郑茂上書,上感悟,赦反者。拜郑茂為宣慈校尉,持节徇三辅,赦太子。(《汉书》各注均称上书者为令狐茂,是以,易楚仍以令狐茂为准,毕竟,《汉武故事》是别史,作不得数。《汉书》中并未说武帝赦免刘据,特此申明)
——毕竟,天子并无更加属意的皇子,岂会有易储之心?
“侍中所言,登定然全数转告。”卫登慎重承诺。
上官桀看向东闾氏身边的妇人,见她悄悄点头,便无法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对峙:“既然新妇如许说,我与内人便归家!不测之悲,烦大师多多欣喜之!”
过了好一会儿,霍光的老婆东闾氏才从西院过来,一脸怠倦,身边是一个一样蕉萃的妇人。
看到家老如此利落的态度,金日磾不由微微挑眉,倒不是非常惊奇——他与霍光宿卫禁中也不是一两年了,倒是本日才第一次看清霍光的私印,可见霍光行事有多么谨慎了,想来霍家人也不以为有人能够冒充霍光的私印。
这一次,金日磾没有再出声打断,直到卫登说完霍幸君为何流产,不再开口了,他才道:“之前丞相报,太子与皇孙二人出逃,史皇孙与皇曾孙是否仍匿于长安?”固然田仁有用心放纵,但是,太子也是血战突围,该当不会带着一个婴儿……
东闾氏晓得,他与丈夫必订婚厚,便伸谢收谢,并不客气谦让。
卫登略略沉吟了一下,又看了东闾氏一眼,方对金日磾正色言道:“此事奉告侍中,登家与霍氏的存亡便交到侍中手里了……”随即轻笑点头:“唯望霍子孟真如先父所言普透明睿了……”
注1:大师,汉朝多用对女子的尊称,也可用于妇称夫之母。东汉时,近臣后妃也如此称天子,但西汉未见此用法。
金日磾不晓得,这般沉默寡言的姿势却让卫登对其多了几分信赖,是以,他撤销了本来含糊解释的设法,重新开端对金日磾详细申明:“太子兵败前,皇后曾召我与幸君入宫,将皇曾孙奉求于我等……”
金日磾并不在乎,在上官桀下首的席上坐下,不等两人扣问来意,便开口解释:“霍子孟脱不开身,又不便乞假,特地奉求我来看看大姬是何状况。”
卫登不解地解释:“恰是。……太子元孙……不就是应当称呼皇曾孙吗?”
东闾氏勉强扯出一抹浅笑:“女医说已无大碍。”随即便道:“幸君请两位大人(注3)归去安息。她本就是惭愧,你们二位在此,她更加挂记。”
金日磾没想到事情如此严峻,却也不能回绝了,只是垂首表示卫登但说无妨。
卫登倒是不熟谙金日磾,一边起家答礼,一边思忖该如何开口扣问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却听上官桀用略显嘶哑的声音为他先容:“三公子,这位是驸马都尉、侍中金日磾。”
上官桀与卫登悄悄颌首,三人都没有再开口,堂上顿时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