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页/共2页]

薛元的声音从肩舆里淌了出来，还是稳稳铛铛的声口：“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宁王为着这皇位，竟连亲闺女也舍得，倒也称得上人物了。”

成北依言改了道儿，他在宫门口看了眼，撩着曳撒不急不忙地走了出来，绕过屏风，就见姜佑冷脸立在书案背面，柔福工夫蒲伏在地，哭成了一枝雨打梨花。

姜佑沉着脸看他，在一旁的镇国公俄然开口道：“皇上，王爷。”他指着跪在一旁的张东正道：“本日之事，满是这孝子去处不检，本身不修而至，不管柔福郡主其庶妹是否被他轻浮，臣都请皇上以轻浮调戏的罪名论处，已正法纪！”他说完猛地跪下，重重地叩了几个头：“请皇上恩准。”

......

宁王妃一手颤着，尖声道：“王爷说甚么？！”她认识到本身的失态，忙放低了声儿道：“镇国公真的请皇上惩办了自家儿子，将这桩案子结了？”

宁王沉着脸在堂上走了一遭：“才廷杖了三十板子，又押进昭狱去了，没想到宗子嫡出他也舍得下这般狠手。”

镇国公神采不动，淡淡道：“王爷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要惩奸除恶吗？现在我儿自领了罪名，王爷如何又不肯意了？”他跪下道：“按着律法，请皇上先廷杖三十，再把他押进昭狱，交由北镇抚司审判发落，臣绝无二话！”

她常日虽没把这些不是亲生的后代放在眼里，但也没暴虐到特特去要他们性命的境地。

宁王深吸了一口气，胸中翻涌几下，终究还是忍了下去，深深躬身：“是。”

宁王妃怔怔地用绢子揩着眼角，恍然悟了过来，不成思议隧道：“王爷是要...”她仓猝点头道：“这，这如何行？即使是庶出，也是您的亲闺女，这这...”她一时找不出说法来。

姜佑满脸寒霜地看着他：“既然事情已经了了，那皇叔也不必持续呆在京里了，择日出发吧！”

成北跟在轿外低声儿道：“今儿早上刚传出来，皇上估计正焦头烂额呢。”他看薛元放下帘子，缩着肩膀，咕哝道：“昨早晨那庶出女人不忍热诚，半夜里投了河，她死了不要紧，不幸张小公爷就得背上一条性命案子了，再不是打一顿关几年就能抹去的事儿。”

此时已经是深夜，王府里还挑着灯，下头人都敛声静气地等着主子传唤，俄然听屋里一声杯盏碎了的脆响，几个肃立的下人都是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很快又垂下头去。

宁王渐渐拽开她的手，淡淡道；“来不及了，皇上虽小，但也不胡涂，卧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皇兄生了个好闺女，我当初真是小瞧她了。”他抬起脸，眼神幽深，却带了些狠绝的意味：“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争位这事儿，不就是比谁狠？没到最后的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姜佑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了定神：“就...按国公说的办。”她不忍地看着被几个番子带下去的张东正，转头对着宁霸道：“皇叔，这事儿本应当彻查清楚再办的，你口口声声说东正表哥轻浮两位堂姐，表哥既然志愿领责，那这事儿便算了了，你归去吧。”

宁王冷冷地看她一眼：“有甚么不可？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归正她名声坏了，留下来也没了用处。”他站起家，昂着脸傲然道：“只要我能得皇位，舍出一个庶出女的命又何妨？”他一撩衣袖：“去命人办吧，大不了今后给她追封谥号，尽身后哀荣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