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共3页]
他走了几步,俄然有个女官打扮的人托着药罐子直直从偏殿走了出来,他侧身避过,就见那女官抬起脸,对着他极轻地点了点头。
站在内里服侍的香印听到里屋的响动,忙忙地打起帘子来看,就见姜佑抱着毯子坐在榻上,神情惶然地四周看着。
淑贵妃如蒙大赦,忙扶了身边宫女的手走了出去。
薛元探头瞧了瞧,就见姜佑身上非常狼狈,手里还持着不知从那里得的宝剑,手指因为用力过分而泛白,非论镇国公说甚么,她都只是颤颤地今后退。
姜佑感觉有些气闷,靠在榻上半闭着眼,半晌才缓缓点头,香印觉得她是累的,忙奉侍她脱了内里的衣服和鞋子,又取了条毯子给她盖上,又把炭火拨的旺了些,这才放轻脚步,拉着拢翠退了出去。
宁王一样是满面哀思,跪在姜佑身边道:“殿下,您身子要紧,可不能让皇上的在天之灵也跟着忧心啊。”他再巴不得这孩子早死,模样总归是要做一做的。他又想了想:“如果您不嫌弃,我便让柔福来伴着您。”
......
香印见那女官端药出去,满面惭然隧道:“本该是我分内的事儿,又劳烦拢翠女人了。”她双手接过药罐:“您本来是御前的人,本不该做这些粗笨活儿。”
香印吓了一跳,忙上前几步哄她:“殿下,您如何了?但是做恶梦了?”
来传话的寺人跪下道:“也不知如何了,殿下俄然就犯了癔症,本来睡得好好的,一下子跑出老远,差点颠仆御花圃的湖里。”
姜佑俄然感觉有些口干,内心砰砰直跳,忙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水,就听‘当啷’一声,白瓷的茶壶在地上滚了几滚。
姜佑抬眼看了看被殓的严严实实的孝宗,神采微微暗淡,摇了点头道:“柔福表姐身子弱,还是别来了,夜里风大,别害了病。”她转头问道:“父皇出殡的日子定了吗?”
这几日薛元正忙着鞠问刺客,这刺客也是硬气,硬生拖了这么多天赋招认了宁王是主谋,他坐在书桌后深思,成北谨慎添了壶茶,低声问道:“督主,宁王那边...”
宁王点点头:“命钦天监的人算过,二十七今后是个好日子。”他又劝了几句,俄然长叹了声儿,一言不发地起家走了,官员们都各回各家,位分低的宫妃没资格过来,位分高的在偏殿轮着歇了,殿外有些空荡荡的。
姜佑倦倦地伸直在榻上,半梦半醒见俄然听到风打窗子地啪啪声,她低低地哼了一声,被吵得半展开眼。
姜佑皱眉看淑贵妃满面痛苦,面色不耐道:“贵妃娘娘先下去歇着吧,转头好些了再过来。”
那女官抿了抿唇,随即恭敬地低头道:“奴婢省的了,王爷恕罪。”
香印叹了声,仿佛想说几句甚么,就见宁王渐渐走了出去,忙闭上了嘴,站起家肃立在一旁。
他死前说出来的既像‘凝’又像是‘盈’,也没人猜出个以是然来。午门鸣钟鼓,天子大行,姜佑身为太子,凡事儿都得忙在最前头,再加上她和孝宗豪情深厚,已经好几日没好好歇息用膳了。
姜佑让开些,点头道:“我吃不下,也睡不着。”她转头问道:“淑贵妃还闹头风吗?”
他正要叮咛,就见有人仓促跑进东厂传话,说姜佑那边出了事儿,他顿了下,立在原地沉吟道:“你说殿下出事儿了?今儿晌午见还好好的,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儿?”
两人对话不过几瞬的工夫就错开身,往殿外殿内别拜别了。
姜佑一身缟素跪在孝宗天子停灵的丧床上,她神采木木地跪鄙人头,香印在一旁哀声劝道:“这都三天了,您就算不为着本身的身子想想,也该为大齐的社稷多考虑考虑,您是天下万民所托,得自个儿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