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巳正(5)[第3页/共3页]

“依你之见，倘若不能公开搜捕，接下来该如何动手？”李泌问。

“重点是，突厥狼卫筹算如何脱手？”张小敬问。

张小敬咧开嘴笑了笑，回身走出殿去。靖安司的一干属员心惊胆战，都看向李泌。李泌面色如常，拂尘搭在手臂上，仿佛全不为意。

时候太紧急了。接下来的安排严峻而麋集，张小敬记下了望楼旗语和一些需求的联络体例，然后走到大沙盘前听取关于突厥人的简朴先容。

这家伙说的“非常之法”，恐怕会是一些分歧仁道的手腕。不过现在可没时候奢谈刑律和知己。殿角铜漏，水仍在一滴滴敲击着时筒。每一滴，都能够意味着数百条性命的散失。

崔器打量了一眼张小敬，眼中既有感激，也有迷惑。

张小敬没有回礼，只是用手掸了掸左眼窝里的灰尘，淡然道：“我是为了长安百姓，其他的可不体贴。诸位莫要会错了意。”

一听是长安坊图，张小敬的两道蚕眉纠到了一起。李泌重视到他的神采变得严峻，问道：“依你之见，突厥人要这坊图做甚么——嗯，让我换个问法，如果坊图在手，他们能做些甚么？”

他晓得张小敬是个死囚，不明白为何李泌会把宝押在他身上。不过甲士以从命为本分，他行了一个军中礼节，振声道：“我麾下有三百旅贲军，步骑都可，两刻以内，能够到达长安任何一处——但愿张先生能够给我个机遇手刃仇敌，为我阿兄报仇！”

对方翻开一条小缝，让他闪身入内。

崔六郎败露以后，曹破延不敢再打仗唐人。若想在最短时候内拿到坊图，他别无挑选，只能打胡人的主张。

“白毡金帐设在王庭那边？”他用突厥语俄然发问。

“西市？”崔器有些惊奇。李泌却微微点头，和张小敬异口同声：“胡商！”

张小敬把那柄手弩拿起来，几次拉动空弦，又用耳朵听了听，对崔器道：“拆掉望山，钩心再调紧两分。”崔器闻言一怔，望山是帮助对准用的，比较累坠，有准头的人不爱装，钩心调度的是弩箭飞速，越快能力越大，但准头不易节制——看来这位是个用弩的妙手啊。

张小敬语气非常峻厉：“我在长安城待了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晓得这座都会有多么脆弱。若李司丞所言不虚，我估计——”说到这里他可贵地踌躇了一下，然后减轻了语气：

长安城即将变成阙勒霍多，这或许是一句夸大的修辞，或许是甚么东西的比方，没人晓得。

这里是全部靖安司的中枢地点，集结各部精英，汇总各处军情，并加以推演；配房里有一个庞大的库房，内里堆积着长安从六部到两市各个方面的卷宗，能够随时调阅。徐宾就是因为在这方面有特长，才被抽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