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巳正(3)[第2页/共4页]

徐宾持续道：“主管靖安司的叫李泌，字长源。他以待诏翰林知靖安司丞。恰是李司丞要见你。”

张小敬放缓一点速率，与徐宾平齐，独眼乜斜：“友德兄，到底是如何回事？”

张小敬旁若无人地走向一口水井，这多少有点分歧端方，但四周的囚卒都远远站开，无人呵喝。张小敬铁钳般的双手瓜代拽着井绳，很快打上一桶带着冰碴的井水。他高举水桶兜头一激，冰水浇在头上，让他打了个舒畅的暗斗，一扫地牢里的肮脏和委靡。

“一刻以内准到。”张小敬用知名指扫了扫马耳，马匹的活络反应让他很对劲。

戈壁，废墟，另有浓烈的血腥味道。

现在一刻值令媛，他可没太多时候耗在对于本身人这件事上。

谁知李泌却面无神采：“我要的不是贤人，是能人――这小我是不是最好的？”

措置完了崔器，李泌用力敲了敲案角，把各部主事都叫过来：“你们现在好好想想，有甚么合适的人选能够代替崔六郎？――记着，我要最好的。”

李泌瞥见部下们畏畏缩缩，正要开口怒斥，俄然目光一凝，看到阿谁目力有恙的徐主事犹踌躇豫抬起了手。他晓得此人叫徐宾，本来在户部做书令史，记性奇佳，阅卷过目不忘，以是被调来靖安司担负主事，就是略有口吃。李泌下巴一抬，表示他说话。

两人各自跨上一匹，张小敬问道：“去哪儿？”徐宾答道：“哎哎，我们回光德坊的靖安司。”他看了一眼牙门前的日晷：“得尽快赶到，嗯，得从速，得跑一刻半呢。”

张小敬心中疑窦重重，不过此时还不是问话的时候，他保持着沉默。

“朗朗乾坤，别来无恙。”

他举起拳头，向天空用力一挥。那一顷刻光影动摇，刀砍斧凿般的侧脸有如金刚普通狰狞。

“嗯？”

开元十三年，有个叫李泌的七岁神童入宫朝觐。天子正在和中书令张说弈棋。天子令张说、李泌二人以“周遭动静”为题吟棋。张说写的是：“方如棋局，圆如棋子。动如棋生，静如棋死。”而李泌则开口说道：“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逞才，静如遂意。”大得天子赞美，送其入东宫陪太子读书。

“讲！”

就在两人朝着靖安司奔驰的同时，曹破延方才爬上峻峭的漕渠堤岸。岸边刚好立有一块高逾二丈的青石路碑，上书“永安北渠”四字。他手脚并用奔到石碑旁，背靠着碑面坐下，神采煞白，喘气不已。

徐宾解释道：“戡乱平镇曰靖，四方无事曰安，靖安司是朝廷新立的官署，统摄全部西都的贼事策防――这都是你出来以后的事了――他们现在正征辟贤才，以是我荐举了你。”

对于这个建议，老者捋着髯毛，仿佛游移不决。

靖安司会聚了各处的精英，有精通市易赋税的能员老吏、有过目不忘的主事文书、有凶悍武勇的战兵，乃至另有一批深谙胡情的胡人属员――现在唯独贫乏一条能游走于长安暗处、嗅觉灵敏的老猎犬。

张小敬“嘶”了一声，疑窦更增，这就更加变态了。靖安司的职责是“贼事策防”，碎务必定繁剧。让待诏翰林这类闲散清要的文官来管抓贼？这不是混闹吗？

张小敬蚕眉一挑。卖力长安城治安的有金吾卫的街使，有御史台的巡使，有长安、万年两县的捕贼尉，这得是甚么样的“贼”，逼着朝廷要别的建立一个新署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