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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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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居易和元稹:去他的《长恨歌》[第1页/共9页]

顾索素琴应不暇,忆牵黄犬定难追。

元稹决计留在这个决疆场里,波折与轻视只让他更恐惧地往上爬。但白居易,弟弟白行简做了左拾遗,两个mm嫁了人,母亲死了,落空承担,也落空在这条狭小而熙攘的官道上闷头往前挤的动力。

而白居易,按着他做拾遗时的性子,该狠恶抨击德不配位的元稹。不过,他做不到。

甲的老婆在婆婆面前骂狗,甲很活力,把老婆休了。老婆也很活力,以为没犯“七出”,怎能双方面仳离?甲辩称:这是不敬!

白居易还没有经历沉湎的时候,对“失利”就不陌生。他做拾遗,作为天子的眼目,系玉为佩,曳绣为衣。但居高临下,“朝见宠者辱,暮见安者危”,对运气翻覆看得更清楚。他跟好朋友元稹约好了,比及女儿嫁了,儿子立室了,就退休去过渔樵江渚、岁晚青山的糊口。

当天中午,这宗行刺案就在长安城里传遍了,却没有任何人上书向天子建议措置凶手。武元衡、裴度,都是主张向不听话的节度使开战的主战派,天然大家都思疑刺客来自李师道、王承宗,却都不敢说。只要白居易当天就第一个上书,态度倔强火急,催促朝廷从速拘系刺客缉捕真凶。

在与江州司马白居易现在一样的表情里,他还仍然写信庆祝白居易的高升,白居易丧母停官糊口宽裕,他还寄钱布施白居易的家用。元和十年(815年),元稹被长久地召回都城,但成果并不是重新启用,而是换贬到通州。

为了证明本身所言不虚,他写了《新乐府》五十篇,“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他拿着放大镜尽力找到了王朝每一个处所的题目:《卖炭翁》写官市逼迫小民,《阴山道》写赃官,《杏为梁》写居住的豪侈,《紫毫笔》写渎职,《官牛》写无私的丞相……但同时,他在开篇便写了《七德舞》《法曲》,又写了《牡丹芳》——也没有健忘称道贤人与天子——万方有罪,都是地痞、恶霸、朝臣的错。

元稹与白居易的人生经历类似,却到处都比白居易更惨一些。元稹七岁丧父,全部少年期间都跟着姐夫住在凤翔北方边疆的荒残之地,没见过繁华,不敢有欲望。十四岁来到长安测验。考上的倒是受鄙夷的明经科。乃至有人说,他以新进墨客的热忱去拜访当时的名墨客李贺,李贺接了他的名片却一言不发。直到元稹硬着头皮出来,热忱剖了然半天,李贺才冷冷反问:你考明经科的,有甚么资格来看我?为了抛弃明经落第的“污点”,元稹不竭测验,直到贞元十九年(803年)平判落第,做校书郎,才算洗刷了明经科的低下,他同年中明经的人却早已做了两年多的官。

大和五年(831年),元稹死在武昌军节度使任上。元稹的家人求白居易写一篇祭文,把元稹的骏马、绫罗、丝帛、银鞍、玉带,六七十万的东西全数送给白居易当润笔。白居易不肯要,元家人不肯收回,白居易便全数捐了重修洛阳香山寺。他说,修好了,是功德,都是元稹的。但愿他多享冥福,也但愿来生我能够与元稹再次同游香山寺。

白居易的家世背景不能为他铺路,又没有飞黄腾达的朋友,为了考中,只能冒死。他白日研读赋,早晨研读儒家经籍,以研读诗歌作为歇息,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乃至于口舌成疮,手肘成胝(zhī),看东西眼睛里点点都是飞蝇。二十七岁的白居易偶然间照镜子,瞥见的是满头白发和脸上的皱纹。

祸福茫茫不成期,多数早退似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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