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红年代的青年农民[第1页/共4页]
黄春花却在晒坝的另一边,给那些青年农夫上政治课。“毛主席说‘知识青年到乡村去,是大有作为的,”她翻开阿谁语录本大声的读着。
金婶又喊了声“莽娃!你来了没有哇?”她没有闻声莽娃承诺,正要在陈大莽的名字上打叉叉,中间的翠花女人就说“金婶婶。莽娃哥来了的,在那边呐!”
一条通向县城的公路内里,就是阿谁两边长满了柳树的放生池。传闻在民国之前,城里的读书人每年科考前,都要买几条新鲜的鱼,来这个池里放生,以保佑科考的人能够落第。放生坝就是以而得名。
莽子把一根挑麦子的扁担放在一边,也从后腰上拿出一根烟杆儿,只是那烟杆上没有烟袋。老头们的烟袋,都是自家屋里的女人绣的,莽子还没有女人,这根烟杆儿,是他老爸临终的时候留给他的呢。
莽子当时还是个二十来岁的棒小伙。他一边啃着一块玉米饼,一边仓促忙忙的往晒坝这里跑。“呵呵呵!还是落在老叔们的前面啦!”莽子跑到老疙瘩队长面前,笑嘻嘻的说。
金婶还在点名。一百多人都点遍了,只丰年青女子黄春花还没有到。“黄春花。黄春花来了没有呀!”她朝人群喊。
金婶也大声说“点名没到就算早退!”她扭头看了看地上的一只闹钟又说“早退三十二分钟。”然后在本子上记上了。
女人感遭到莽子身上那股年青男人的雄味儿,内心就扑扑的跳,脸上也顿时呈现一片红晕。
莽娃就从她手里接过旗号,欢跳着在晒坝边上跑,那些年青男女就跟在他前面追。
“嘿嘿嘿。苟叔。你老别那门吝啬嘛。不就是一只叶子烟么。”莽子仍然笑嘻嘻的,就去抢老疙瘩的烟袋。
记工员是大师开会选的,她是其中年女人,都叫她金婶。队里就数她文明高,是个高中生。
阿谁绣着一朵莲花的烟袋,被莽子一把抢在手里了。他很快从内里拿出一根叶子烟,回身就跑开,来到几个老夫堆里,蹲着把烟扑灭,大口的吸着。
莽娃说,“不就是担麦子么?走啊!”他号召起十几个男青年,走到黄葛树下,把上衣和那根旱烟管,放在树下的石头上。那边已经整齐地摆放着老夫们的十几根旱烟杆。
那年的“立夏”刚过,坝子上就变成了一片金黄,到收割麦子的时候了。挂在村庄里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天麻麻亮就唱起了“东方红”歌曲,就瞥见各家各户的房顶上,冒出来一股股炊烟,融会在凌晨的浓雾里,漂泊在金色的麦地上空。
放生坝就在沱江边上。坝子前面是一座连绵了十几里的丘山。那形状像一条鳌龙,横卧在江边上。因而山就有了名,叫鳌山。
他没等金婶答复,就回身要走,“哦。对了。叫大师先割河坝上面的啊!”他弥补了一句。
小地主眼巴巴的看看大师,像挨了打的狗,夹着尾巴分开了。
鳌山脚下是一片村落,叫放生村,那年代叫放生大队。几百家陈旧的房屋,就坐落在一撮撮毛竹林里。
莽娃就摸着脑袋,憨憨的笑“不就几分钟嘛。也扣不了你多少工分呀!”
莽子的父亲那年得了肺痨死的早,甚么东西都没有给他留下,就留下这根两端都是铜的烟杆儿。
弯曲折曲的河道,从龙泉山里流滴下来,在它的身边留下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平坝。那条河就叫沱江河。
“金婶婶。你咋个不讲理嘛。跟你说清楚啦,我去大队部拿这面红旗去啦!再说,这闹钟刚刚才七点三非常,你就给我多记了两分钟。不可,明天你必须得把它叉掉!”黄春花那张黑牡丹似的脸上现出一片怒容,她常常为了几分钟的早退,跟金婶要吵骂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