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且兰[第1页/共5页]

法正有些惊奇，看着邓艾笑道：“士载，你甚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也是公子教的？”

“撤到哪？”法正笑道。

“真的？”刘备一跃而起，身材一冲，差点跌倒在地，中间的刘封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刘备站直了身子，一抖手扒开刘封，冲到传令兵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欣喜的大呼道：“真是云长来了，他带了多少人马？”

众将跟着刘备出营，糜竺弓着背跟在前面，脚步迟疑，仿佛不经意之间老了十岁一样。糜威正为刚才父亲的神情不解，见状赶松散到他的身后，伸手扶着糜竺。

法正持白，邓艾持黑，正稳稳铛铛的坐在棋盘前，看着棋盘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

邓艾瞅了他一眼，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放心，应当很快就能晓得了。”

“子龙那边可有动静？”刘备单独笑了一会，见世人都皱着眉，也感觉有些无趣，咳嗽了一天问道：“庞统离这里另有多远？”

关羽摇了点头：“马谡被法正击败，沙摩柯阵亡，马谡已经降了，现在正在曹冲麾下任军谋，我也是来之前刚接到蒋琬传过来的公文才晓得的。”

刘备仰着头深思了半晌：“立即派人告诉翼德，能战则战，不能战就退出长沙，长沙丢了没干系，他不能死。明天……明天进犯一次，能破城则破城，不能破城……”刘备挥动的手臂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决然决定：“就放弃。”

刘备命令屠城，将城中大户的财物、粮食掳掠一空，随后逃之夭夭。等庞统获得动静赶到故且兰，看到的是一片尸山血海，血红的沅水，残破的城墙、民舍。看着面前的惨状庞统悔怨得直顿脚，没能把刘备留在牂柯郡是小事，让刘备攻破了故且兰城倒是大事，曹冲晓得了必然会大光其火。

关羽悄悄的皱了一下眉头，感觉面前的刘备有些分歧平常，不但仅是本来只要少量白发的头发明在已经全白，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也深了，看起来竟象是七十出头的白叟，说话声音也沙哑了好多，那里一丝以往的豪气。

“士载，你这棋路很诡异啊，是不是跟公子学的邪招？”法正落下一子，嘻嘻的笑道。

当天夜里，刘备派人招回了在苗岭筹办阻击庞统的赵云，合兵一处，总计一万四千人，凌晨寅时，他早早的让人做好了早餐，让已经节食了好几天的士卒饱餐一顿，天气刚亮就尽力攻城。赵云带着三千人马戍守西面，关羽带着他的精锐，刘备带着刘封、赵统带领的亲兵，分两路强攻故且兰，头一天刚打了败仗的雍闿还没回过神来，底子没想到刘备军的守势如此凶悍，他堆积起来的那些杂牌军也底子不是关羽、刘封等人的敌手，一个时候后，朝阳方才升到东山顶上的时候，城池告破，关羽活捉雍闿送到刘备面前，刘备亲手斩下了雍闿的人头，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此次他还没轻闲一会儿，法正又仓促的出去了，手里捏着一封手札，哈哈大笑：“士载，士元此次吃大亏了，故且兰被刘备给屠了，庞羲也被关羽给宰了，他还让刘备又从牂柯逃出来了。”

刘备目瞪口呆，他愣了一会，反倒笑了起来，越笑越短长，笑得喘不上气来，笑得浑身发颤，一头的白发在灯光下簌簌颤栗，接着，笑声垂垂变成了似哭似笑又非哭非笑的怪啸，过了好一阵，他才在关羽哀思的目光中渐渐的安静下来，却深深的低了头，一言不发，但紧紧的握住腰间的长刀青筋直冒的大手、鼓起的太阳穴、咬得紧紧的腮帮，却表白了贰心中非常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