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第1页/共3页]
木景清欢畅地喊了声:“阿姐!你来得恰好,田德成聚众肇事……”
中年男人是广陵王府的长史王毅,诚恳本分,在人才济济的广陵王府不值一提。倒是面前这位玉衡先生却大有来头,乃是白石隐士的嫡传弟子。
嘉柔停在木景清的面前,翻身上马。
“你不说,母亲又怎会晓得?”李晔正要下榻,又说,“你去探听一下端五竞舟的事情。”
“没甚么,阿娘在家等着你,快走吧。”嘉柔调转马头,并未多在乎。
“你闭嘴!”嘉柔用力敲他的头,木景清捧首痛叫一声:“干吗打我!”
她话音刚落,带来的几十个府兵冲便过来,护在他们身前。
当今太子固然居于储君之位二十多年,但圣心较着更偏疼另一名――兼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舒王。舒王是昭靖太子的遗腹子,贤人的亲侄子,一向养在无所出的韦贵妃身边。
男人将糕点推至他面前:“王长史不必客气,请用。”
男人看着茶碗,命凤箫去另煮一壶茶。
眼看着一场兵戈化为财宝,再无热烈可看。刚好闭市的鼓声响,百姓们也各自回家了。
木景清被嘉柔一把揪住耳朵。
嘉柔平复下情感,走到田德成的面前,说道:“田少主,不知我阿弟那边获咎了你,需求这么发兵动众的?”
白石隐士是帝国的传奇。少时便名扬天下,历经三朝君王,多次挽救国度于危难当中,更加安定那场大乱立下汗马功绩。他奉养过明孝天子,是先帝的教员,拥立当明天子即位,几近能摆布每一朝储君的废立,权逾宰相。
这么多年,不竭有人看望他的行迹,都查无所获。乃至有人说他已经驾鹤西去。直到他的弟子玉衡呈现帮手广陵王,人们才信赖白石隐士尚在人间。
王毅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先生放心,广陵王交代过的,您的行迹绝对保密。”
“无妨。”男人淡淡地说,“他若瞥见不该看的东西,便不会活活着上了。”
“晓得丢脸还惹是生非?”嘉柔没好气地说道。
他就着新煮的茶吃米糕:“山南东道节度使病故,其子想秉承节度使之位,朝廷不允,这才引发兵变。传闻舒王已经派淮西节度使前去平叛,先生问这个做甚么?”
她很想上前去用力抱抱他,但估计会把他吓坏,还是作罢。
王毅原觉得此次南下,是考查新税法在天下的推行环境。可这位先生要跟他分开走,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还定在南诏会面。他紧赶慢赶地到了,还等他几日,都有点思疑他沿途游山玩水去了。
田德成咧嘴笑道:“都是曲解!嘉柔,我们好久不见了。”
“有,有酒吗?”王毅小声问道。他嗜酒如命,感觉茶一点都不香。
凤箫走过来讲:“郎君,淮西节度使留了一个眼线在城里,鬼鬼祟祟地盯着我们。要不要撤除?”
“是。”凤箫又劝道,“我已经叮咛厨房熬上汤药。这一个多月舟车劳累,请您早些安息。您别再为琐事费心,伤了身子。不然我没法向夫人交代。”
“要你管?我连他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不晓得,没嫌弃他就不错了!”
这会儿又莫名地问他山南东道兵变的事情。
世人皆觉得李家四郎李晔性子孤介,深居简出。李夫人恐怕至今还以为爱子在骊山的别庄疗养。
田德成瞥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奔驰而来,马背上穿戴男装的少女,玉骨冰肌,容颜仿佛含着朝露的桃花,斑斓却不显柔弱。他下认识地咽了口口水,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
“北国的竞舟想必与长安的不太一样,去看看也好。”李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