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杨柳依依(二)[第1页/共2页]
小景在一边看的无聊,转头见孟老板笑眯眯地说:“你听,谁在哭呢。”
孟老板终究撩起眼皮当真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细心的回想了一下,而后道:“还真不是我题的。”
第二日一早,孟老板被门前熙熙攘攘的人声吵醒,披了件大氅出来,推开二楼的窗户,见神树下挤满了人,的确比庙会还热烈。
阿玲沾沾自喜,身后却传来一个否定的声音,“好好说话,明显是你逼我的。”
暮色四合,医馆的人总算垂垂少了,阿玲将春联铺到药桌上,献宝似的对张神医道:“神医快来看看,我家老板特地给医馆题的春联。”
说着抽掉已写好的春联,将极新的一副又摆在孟老板面前,孟老板非常不满,笔也胡乱扔在桌上道:“写一副就成了,如何还写?”
“那是谁?”阿玲奇特道。
“你用心的!”阿玲明显不信,气急的揪住自家老板的衣领。
阿玲以一子之差输给了张神医,也就意味着她将半个月的人为送进了张神医的口袋,阿玲苦着脸望着自家老板,就差开口要求了,张神医却善解人意地说:“不消不消,就当我给你的年钱。”
小景听了,猎奇的凑到跟前读了一遍,赞道:“好对,当归药、独活草都是药名。”
那字写的萧洒,活像执笔之人的形状,漫不经心却又骨气凌然。阿玲赞了一声,对劲的拍拍自家老板的肩膀,“好字,好字。”
哪知方才还否定的孟老板俄然又道:“酒馆二字确切是我题的。”
酒足饭饱,阿玲拉着张神医对弈,赌子时的大红包,小景仓猝坐在自家公子身后替他加油,孟老板好似不在乎地阖着眼,却在每次阿玲将要走错棋的时候不经意的抬眼扫一眼,吓的阿玲拿棋的手抖三抖,然后重新考虑下一步的落子。
阿玲一副我就晓得的神采,把红纸放开在酒桌上道:“从速写,写点吉利的。”
小景侧耳听了听,却没有闻声任何声音,又见孟老板笑意融融,感觉背后一阵凉意,惊骇的往内里缩了缩,干巴巴地说:“孟老板......我胆儿小,你别吓我。”
两人一来一去,好一个主仆知心的温馨画面。
孟老板提着一壶酒跨进医馆,“去把店门锁了,过来用饭。”说的理所当然。
张神医送走最后一名客人,才偶然候到春联前看一眼,那字看似涣散,转折收笔处却埋没锋芒,就像是面前这个漫不经心的人一样,好似甚么都不在乎,内心却非常的柔嫩驯良良
孟老板嘴上连连报歉,“不美意义的很,孟某手滑了。”面上却毫无愧色。
张神医嘴上道:“软塌睡多了轻易落病。”却还是起家从柜子里拿了两床极新的被褥让孟老板垫在身下。
“我不会题字。”孟老板倚在柜台上,看也不看那笔墨一眼。
阿玲迫不及待地夹了一个饺子,被烫的满嘴却还是满足的对王婶道:“好吃,好吃。”
小景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去不去。”说着打了个哈切道:“我困了,我们早些睡吧。”
“不谢不谢,小的应当的。”阿玲仓猝揖手。
孟老板只好拿了笔,认命的站在桌前,狼毫蘸饱了墨汁,连停顿都没有的直接按到了红纸上,飞龙走凤,一笔呵成。
阿玲正喜笑容开的筹办绝杀,哪知孟老板一个手软,广大的衣袖甩过来,扫去了大半的棋子。阿玲顿时暴跳如雷,“你!你!你!”
提着各种贡品和麻钱的人挤在栅栏前面,将一串串的铜钱扔出来,然后恭敬的上一炷香,再虔诚地拜三拜才算美满。
待到月上中天,子时的更锣声响起,这盘棋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