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认命[第1页/共3页]

姜黎还是不说话，磨好了墨站起家来，便往帐门边去。沈翼倒是不畅意了，冷声道一句，“站住！”

阿香啪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胡涂了不是？能服侍一个，就不去服侍两个。这也不是你说想服侍谁就服侍谁的，将军腻了你了，赐给下头的人，这不是功德儿。睡你的人多了，你还拿本身当小我么？跟我们似的，你不是不肯意么？再说了，或得了花柳病，那是要命的事儿。”

提到沈翼，姜黎身上便不自发微微颤起来。之前在都城的时候，他还是个清秀少年的模样，现在那里另有半分之前的模样。想是塞关的风沙磨的，让他的脸都变得棱角清楚起来。眸子里尽是肃杀寒意，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仗着我甚么名头？”馒头塞在她手内心，姜黎垂目看了看。

沈翼又说：“坐下。”

姜黎也不再与他起争论，摆着一副与他一样的脸，去到他中间。

姜黎便把双手掖在小腹上，缓缓坐下身子，倒是还没坐稳，已经被他一把拉畴昔抱在了怀里。余下也没有反应的时候，他昂首压上她的唇，直侵而入。

姜黎昂首看看她的手，犹疑半晌，本身的手也没伸出来。她总还是跨不出这步去，内心对四周的这些人都带着本能的架空。她不想与她们为伍，而究竟是，她现在也就是她们此中的一员。

阿香掸掸手心，伸手去拉她，“蹲麻了吧，来。”

阿香说着转头看看她，见她没甚么反应，又持续说：“既然来了，人也陪过了，就活着吧。把早前儿过的日子都忘了，别常拿来折磨本身。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谁还笑话你不成？你现在拧着本身，不与大伙儿交友，非得隔出个你我，对你没好处。现在不比你畴前，想如何着如何着。不会凑趣奉迎的，能有甚么好日子过？之前你家里院儿的主子甚么样，你该见过的。”

阿香把那一口馒头吃掉，塞牙缝儿也不敷的，说：“昨晚的事，大伙儿都晓得了。待会儿你瞧着，旁人对你定不一样。”

阿香却还是往她手里塞，“别啰嗦，快吃吧，难为我在伙头军那边讨了这大半个，还是仗着你的名头。”

她把馒头吃完，和阿香去洗了各自的陶碗，便与其别人一起分离到各个帐篷里收脏衣服。她们做营妓的，可不是早晨服侍人那么简朴。白日里要做的，没一件是轻松的。全部虎帐的男人，吃喝拉撒，都得有人跟着清算。伙房人手不敷的时候，她们也要帮着摘菜洗米生火。男人们的衣裤鞋袜，都得由她们来洗。并着没衣服穿了，没鞋穿了，都要她们一针一线地缝制。

姜黎在惶恐中闭紧了口舌，几乎咬到他的舌尖，而后便是侧头遁藏。遁藏也不成，沈翼伸手牢固住他的头，在她唇上啃咬半晌，号令式地说了句，“张嘴。”

姜黎瞧她卤莽，本身被拉着步子趔趄，天然扒拉她的手。阿香转头瞪她一眼，“甭拽了，再折腾我也拿你没招儿。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这会儿你还不能死了，挂着我的命呢。你死了不打紧，我可不想陪你一道儿走鬼域路。”

姜黎跟她说了一句话，现下稳下情感来，虽叫她拉着还不太安闲，到底是情愿与她说话了，便问：“你们不怕么？”

姜黎闷声，“我那般嫌恶你，你还跟我说这么多……”

她脱了裙衫袄子躺去床上，裹着冷重的被子缩成一团。身上每一个处所都在疼，明示着她已经成为了跟这营帐里的女人一样的人。她守了十多年的贞操没有了，这里无人感觉这是甚么要紧的事儿。大伙儿都把这事当家常讲，半分隐蔽耻辱也无。在这里，除了活着，甚么都不是要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