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希望[第1页/共3页]
秦泰声音没了才刚的铿锵,也说实话,“就是……就是叫她离你远些。”
“是。”秦泰送他出帐篷,看他消逝在风雪帐篷间,才回到帐里。嘴里又干脆,咒念这气候,不晓得雪还要下多少日子。
“呵……”秦泰一口吃下杯里的酒,“放下了非特特叫人留着,给送到帐里?就让人还是送去李瘦子那,玩腻了赐给下头的,那才是她该经历的。是死是活,跟你没关。再说,放下了你还舍不得她死,军中的药材有多贵重你不晓得?送褥子送暖炉,好家伙,今早上羊奶都奉上了,我听伙房赵大疤说的。”
沈翼搁下这话不说,但是脑筋里还模糊浮动着姜黎才刚被呵叱以后施礼出帐的身影。他有些恍忽,总感觉不是那小我儿了。不知是她变了,还是本身变了。之前常怀心间的痛恨,在她拿刀刺向胸口以后,渐渐便在心头消逝了。说到底,她也就是个荏弱的女孩子。只不过这女孩子心性极高,看不上他罢了。
“如何不是?”秦泰不依,态度也有些硬起来,“我不管她之前是甚么,她现在是我们西北军的营妓,我是都尉,呼来喝去那是汲引她……”
沈翼抿气,“我是不幸她。”
沈翼是看着她出去的,目光无有温色,瞧着姜黎点头低眉,身形微微不直,却也不似其他下人那么谦恭。直到帐门打起落下,沿角震颤也停下来,他才收回目光。而后回身去案后坐着,抬头看向秦泰,认当真真地问了句:“找她来做甚么?”
秦泰斟好酒,送一杯去沈翼手里,“那女人没瞎扯,我是说你这孙子没出息,为她那么个女人要死要疯。当着你的面儿,我也还要说。那女人真不值得你如许,早脱手早好。我是没读过甚么书,比不得你们这些人晓得事理多。但我也晓得,成大事者,必得胸怀天下,岂能因为一个女人悲伤痴疯?你若不是因为她,能在外头吃这么多苦处?一早依着家里父母的安排,入宫得了。你就想想,叫一个女人弄得你这般,值得么?照我说,这女人就该杀。她死了,你才没处惦记。”
“帐里那么些个女人,如何不见你不幸别个?你晓得她们都过甚么日子,都如何死的么?日日粗活累活干着,夜里还要服侍我们。那里惹得老爷们不欢畅了,一刀就给剁了。没用了,下几个狠脚,归去就下不来床了,百般儿的死法都有……”
姜黎便又把话说了一遍,这回说详确了,惹得阿香并帐里的人直笑,另有的拥戴:“你别说,那秦都尉对沈将军,确切有些分歧。不晓得你们有没有重视过,军队里有来年青兵士的,他也招到帐里。这么想想,早前沈将军不碰女人,怕都是跟他。”
翠娥看她,“天然是回都城,军队没有再派他处的时候,就都在都城啦。我原也是在都城人士,打小被拐出去的,转手卖了几次,最后充到了这里。暮年在都城的时候,还能找找家人。出来后便一心盼着还能再归去,我总感觉,这辈子还能与父母兄弟相认的。”
沈翼吃了杯中的酒,自又倒了一杯,“你想多了,我对她,早放下了。”
说着自顾又道:“罢了罢了,都是没影儿的事 ,不说也罢。”
姜黎转头冲她笑笑,“搁在内心做个念想,也好过没有。”
“我无所谓,跟着你就成。”秦泰端起杯子与他举杯。
翠娥看她入迷,不说话,便又问了句:“你不想归去?”
秦泰心头虽是不平,但也没再和沈翼争辩,只气鼓着道了句:“是!”
沈翼“啪”一下放动手里的杯子,打断秦泰的话,目光里充满寒气地盯住他,“别再在我面前说她,这是警告,也是号令。我说放下了,就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