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第四节[第1页/共2页]
二人不由得连连点头,心中叹道,矛戈订交、烽火涂炭之时,性命便真若蝼蚁普通,布衣强大想要求生,当真是万分艰苦!
二人便吃喝罢了,抱衣小憩,只待彻夜过午,半夜时分便去秦王府。
以钟、鼓二楼而分,陕西及西安府的各级衙门、校营等皆在鼓楼其近旁,想来秦家兄妹若真被朝廷救援,便应是在此处刺探,是以叶沈二人则是向店家问清了路途,便直奔鼓楼而去。
两民气中暗自吃惊不已,这等雄关巨镇若义兵要攻打下来,只怕不知要多少性命才气填成!
两人行游探查了一番,西安府巡抚府衙、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察院、永寿、兴平王府、镇国将军府等皆列门路两旁,一起行去,二人默记在心,先自熟谙了很多。
秦王朱公锡,乃是洪武天子四世孙,这秦王府不愧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藩封”,仿佛便是仿造北京紫禁城那般补葺成这城中之城。
二人又是想了一番,叶知秋亮起眼神道:“沈兄,我二人来此,是因为擒虎大哥派出的细作回报秦王府武林人物堆积甚多,我们何不遴选个武林人物,跟踪而至,或许有所发明!”
西安府其城乃青砖大石累叠,高四丈,底阔六丈,顶五丈,可八马并骑,闸楼、箭楼、正楼、角楼、垛口顺次鳞比,有城门四座:东门长乐,西门安宁,南门永宁,北门安远,皆是三重城门,坚毅非常;
因为义兵据此仅二百余里,方才离城数十里处,便已是见到官军巡查,而此处更已是防备森严,城墙之上旗号猎猎、戈甲晖映,营军卒俱陈与墙垛之间,凝目肃望;
叶沈二人解缆出得镇西府,一起北行,但见路边郊野当中,麦疏草旺,田间农舍破败不堪,百姓俱已逃如山中,除了些许义兵立于城外的营寨外,便再望不见别的人了;了望而去,并无一点一片春夏之际的繁忙气象,阡陌田间、井巷舍坊,皆是一派萧索,只杨柳白絮还悄悄的漫天飘落。
护城渠壕内沿筑有高六尺,厚二尺的壕墙一道,外逼壕堑,内为夹道,以增护城渠壕战护之力。
到得永宁门,却见守城军卒盘问极是详确,并添有神机营军卒手执火铳摆布边立,而后竟然另有三个锦衣卫,鱼龙袍极是刺眼,左手按在绣春刀上,在旁监督,这等严查倒是让二民气中一紧。
西安府城墙外侧十几丈,便是护城渠壕,乃洪武天子于唐时旧址之上增扩而成,其深二丈,宽五丈,环城一周,共长四千五百丈,引得龙首、通济之水以灌渠壕;
叶沈二人但见前面也有照顾兵器之人,因克日江湖人物多有聚此,以是出示路引牙牌后,虽携刀佩剑也皆得过,二人这才心中稍定;这官府牙牌多以金属、牙骨、竹木制成,而叶知秋手中那块秦府玉牌明显也是朝廷允制,但是比浅显牙牌初级了很多;
铳炮阵列,在日晖之下,身泛微光,只黑黝黝的炮口对着城外虎视眈眈,令人对望一眼便惊心胆颤!
两百余里路,快马飞奔之下,仅仅两日午后,二人便已是遥瞥见了西安府城,待垂垂近前,方觉更加震惊;
沈詹抿了一口酒轻道:“一处一处寻去,确切不当,需有个主张才是,可这王府当中如你我虏了一个官军来问,且不说可否问到,问完放了人,则必陈述上官,若不放,则王府必有发觉,实是难堪!”
叶知秋也悄悄点头,两人抬眼望去,其内有砖城雄郭,外有萧墙。萧墙和砖城之间波泛动,渠壕河水通过乃自龙首渠从城东浐河引入,有端礼、广智、体仁、遵义四座城门,摆列南北东西,城门外侧,王城外墙与渠壕之间,则俱是秦王朱公锡的属官虎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