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第1页/共5页]
南宫雪听他第三句抢白大是风趣,几近便要笑出声来。但思及现在狼狈处境,气往上冲,向曹振彦叫道:“你和我们在这里胶葛不清有甚么用?那真凶早便携了你的宝贝镖箱溜之大吉啦!”
南宫雪却较为沉着,蹙眉道:“此处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这便去吧!”李亦杰充耳不闻,南宫雪顿足道:“真凶早就去得远啦,单留你这滥好人在此处,给人家瞥见,瞧你可还说得清么?”
李亦杰又惊又急,叫道:“龙老前辈!”他曾见师父为弟子运功疗伤,情急之下不及细想,只得依样画葫芦,将龙老镖头扶起,圈转了他身子,双掌抵住他后心,潜运内力。但他修为本就不深,龙老镖头又确已回天乏术,只是他烦躁之下,未曾留意。
崔镖头怒道:“你看我做甚么?”季镖头道:“你如并未行那负苦衷,何故心虚若斯?此中因果,这位小兄弟最是清楚,便请他当众说来。”李亦杰此时业已不敢冒昧,正色道:“崔镖头,刚才长辈心中恼你不问启事便下杀手,这才信口开河胡说了一通。龙老镖头临终遗言,确是要你继他之位。”崔镖头哼了一声,面上很有得色。
当时龙老镖头正在长循分局中静坐疗养。他在船中曾遭九节鞭力道重击,初时髦未觉有何不当,但是光阴渐进,每逢牵动内息,总觉胸腑间有道奇特凶悍的真气四周撞击,周身均如被掏空普通,待要将其压下,丹田中倒是空空如也。几次气血翻涌,烦恶欲呕,额头黄豆般的汗珠不竭滚落。
李亦杰长叹一声,恨恨的道:“龙老前辈,您豪杰一世,却为贼人所害。我李亦杰但教有一口气在,定当竭尽尽力,为您报仇雪耻,还盼您得能安眠!”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却又将他尸身打横抱起,南宫雪道:“你又要做甚么了?”李亦杰正色道:“我要去葬了龙老前辈,让他入土为安。”南宫雪道:“这些事,那些镖师自会措置……”
他说得慷慨激昂,龙老镖头却全未动容,阖眼道:“道长此言差矣。我等既已答允脱手互助,尽了本身的本分便是,不作他想。”
那官兵却道:“不对,我清楚亲目睹你一掌击在龙老镖头背上,又怎生说?”李亦杰道:“第一,那是双掌,而非一掌,你眼力不佳,与我何干?第二,我是在为他运功疗伤,你瞧不逼真,那是你见地陋劣,怎怪得我?第三,还请你先去看清了龙老镖头死因,莫非你的天灵盖是生在背部的么?”
崔镖头道:“曹大人恕你无罪,持续说。”那官兵道:“是,是,多谢大人。当时主子倒是不知,只道这一番闯下大祸,定受重罚,便欲去请龙老镖头示下。在门口见一暴徒从后偷袭总镖头,主子自知技艺寒微,没法禁止暴徒行凶,待得我去寻了各位镖头过来,龙老镖头已是……归西了!”
崔镖头喝道:“让开了!我等均是曹大人部属,你要再婆婆妈妈,如果耽搁了军秘密情,头一个捉你去问罪!”袍袖一甩,将小二推了个趔趄,大步上楼。只见曹振彦与江冽尘把酒言谈,倒似订交甚欢,上前施礼,心下却不住犯着嘀咕。
曹振彦淡淡的道:“哦?那暴徒是谁啊?竟敢如此大胆。”崔镖头回身道:“带上来!”众官兵当即簇拥上楼,抢先被制的便是李亦杰与南宫雪,二人俱是下盘不稳,脚步虚真假实。
李亦杰听他这般自大,仰天长笑。崔镖头怒道:“有甚么好笑了?”李亦杰嘲笑道:“好,你说我胡说八道,我便算是胡说八道好了。让你接任总镖头乃是虚言,尽是我的胡编乱造,实则龙总镖头想要传位之人乃是季镖头!你想要翻脸不认人,可也没那么轻易,想赖掉报答,就别怪兄弟不仗义,这可要将你做下的丑事说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