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三之四[第2页/共3页]
另一边南宫雪喜极而泣,拉着李亦杰叫道:“师兄,师父已答允准你重归师门了!你听到么?”陆黔抓住缝隙,嘲笑道:“都听清楚了?‘重归’师门,哼!”崆峒掌门笑道:“耳听为虚,目睹为实,方才也有很多人看到孟掌门向李师侄下跪参拜,叨教孟兄是不是华山派的?同门互拜,辈分逆转,但是要让他当掌门?”
世人再痴钝,此时亦都想到昆仑前掌门何征贤“患急病暴毙”,因次日急于推举盟主,并未详查。场上目光都向陆黔看去,陆黔竭力平静,强笑着将话题岔开道:“豪杰不死于刀剑之下,莫非还死在病榻之前?咳,我们可给南宫师侄搅得本末倒置了,通智大师……大师?”
崆峒掌门也笑道:“我说孟兄,你确是该好生检验一番,连陆掌门如此武林败类,对你所为尚且看不畴昔,无耻之尤,足可想见。你当着天下豪杰的面,数度变动李师侄流派,他后生长辈,受仇敌花言巧语所惑,一时不察,交友了匪类,你未引他走向正道,却忙于独善其身,不听他忏悔,说他不是你的弟子,这一忽儿又是了?你刚给他灌下迷魂汤,淹没了他的秘笈,就逼他吐出汤药,现又贼心不死?”
孟安英一声嘲笑,道:“盟主之战是谁胜了?是我徒儿!图纸已归其私有,他没复苏,论嫡派沾亲带故,也是由我这做师父的代观,有你们甚么事?”
崆峒掌门听她问得不着边沿,正不知如何作答,陆黔抢先道:“那也不尽然,许是咳嗽不已,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此堵塞而亡。庸医就是些骗子,信不得。”南宫雪假作欢颜,笑道:“那我可晓得啦,另有一人,身子夙来结实,俄然非命,尸身上尽是血洞洞穴。有人说,他是病死的,定也不是实话喽?”
陆黔接口道:“比如你养了只不会打鸣的母鸡,某日俄然成了金鸡,你拔下它浑身毛发,将它丢到郊野中喂狼。次日闻得一名猎户偶获此鸡,鸡又下了金蛋,猎户凭此发财致富,你就没皮没脸,喜孜孜的前去抱回?”
绝焰看李亦杰已然物我两忘,对外界仿佛无知无闻,连眼皮也不眨动一下,转向通智道:“通智大师,接下来大伙儿是同去追敌,还是再作计议?”
陆黔闻言,口中俄然“嘿嘿嘿”的连声怪笑,孟安英怒道:“你笑甚么?”陆黔笑得努力,又是“哈哈哈”的大笑三声,笑得前仰后合,末端还冒充抹了抹眼角,笑道:“好笑啊好笑,笑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发你的十八载春秋大梦,无耻之徒我见很多了,但要无耻到孟师兄这情状,那才真算独具必然火候,让小弟大开眼界,佩服佩服!了不起,了不起。”
陆黔嘲笑道:“当然不干我的事,我只是可惜,贵派收徒逐徒,如此涣散。实在也并非说不畴昔,你们要真家声松散,想来尊师也不会容孟兄浑水摸鱼,捞去掌门之位。华山创派祖师立下端方是一回事,有没有不肖徒子徒孙来守,又是另一回事。”
通智半闭着双眼,大拇指缓缓拨动念珠,抬头叹道:“这群官兵实是欺人太过,魔教逆党又狼子野心,设此毒计,要将我等一网打尽,内忧内乱兼扰,百姓何时方能安享承平?阿弥陀佛!”陆黔道:“我佛慈悲。那是在场每位豪杰心愿,豪杰男儿学武,不就是为有朝一日报国尽忠,一展雄图?通智大师,您若真想救百姓于水火,现就有一大好机遇摆在面前,但看您是否甘心舍小利而全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