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第1页/共3页]
李亦杰坐定后,见几案上摊放着一张羊皮纸卷,仿佛是张舆图,其上又标有些红圈。多尔衮道:“那是不今后攻打潼关的线路图,另有待完美。众位先请看此处阵势险要,易守难攻,闯军亦是极有信心,才致于此兵力匮乏。”又指导着舆图上另一处画了红圈之处,道:“这是敌方粮草运转必经之路,本王待于此设伏截下,两军交兵一方如无粮草,过不得几日便是溃不成军了。再今后处……到此处……两地合围,攻个措手不及……”他边说边沿图指导,李亦杰于行军兵戈一窍不通,听得一头雾水,还是鼓掌赞道:“王爷当真用兵如神,世所罕见!”
多尔衮此时已看罢手札,叹道:“令尊大人文武双全,确是武林中可贵的人才。不久前本王才与他会过一面,岂料当日一别,现在竟成永诀,世事情幻,不堪唏嘘。”叹了口气又道:“沈女人尽可放心,我与令尊乃是过命的友情,他的遗孤我毫不会不管。你就放心住在我王府当中,自无人敢来欺负了你。”沈世韵道:“多谢王爷。只是家仇在身,小女子却不成一辈子躲在此处轻易偷生。”
李亦杰动容道:“韵儿你放心,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今后若见到魔教中人,见一个我就杀一个,见两个我就杀一双,定会为你讨个公道!”沈世韵道:“多谢李大哥了,但此事凶恶,我倒是不肯你涉入此中。”
沈世韵苦笑道:“刚才王爷与各位尽在商谈军秘密情,我也不便多话。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如非走投无路,也毫不会来此投奔。”说着从衣衫中取出个信封,双手奉与多尔衮道:“这是家父的亲笔手札,诸般事端,王爷一看便知。”多尔衮甚是迷惑,伸手接过,见那信封虽已略显微黄,却仍极是平整,全无折角皱褶,想是一起保存妥当之故,取出版信细看。
江冽尘道:“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成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取胜之道,不过乎‘知用其计,攻其不备,出人料想’,交兵时若得均依王爷之念,固是甚佳,然敌亦非酒囊饭袋之辈,绝无随便任由宰割之道。再者满清军队分离过分,单体势孤,兵力必薄,对刚正可一一击破。若李闯王再于此处加派兵力,先阻了援路,时进可攻,退可守,已立于不败之地。敌军想要取胜,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江冽尘嘲笑道:“你大可将他说得再无用些,这等敌手始终久攻不下,清军面上须欠都雅。”楚梦琳这才自知讲错,待要道歉,多尔衮却道:“楚女人见闻倒也博识,本王同各位筹议一事,不知可否?”
曹振彦直送着世人到了府外,复劝道:“李少侠,本府与王爷所言之事,你还是再考虑一番,事成以后,便是建国功臣。”
沈世韵又转向世人,眼眶中已有泪水转动,轻声道:“此前未向各位明言,那是韵儿的不是。只因当初为小瓶叛变,我便对任何人都存了疑惧之心。但是这一起,各位如此待我,韵儿念在心中,不敢有涓滴或忘,现在是欠一个解释。”伸手悄悄捧起茶杯,道:“江公子,你曾问我为何对无影山庄一案如此体贴,那是因为……我便是二庄主之女,本名叫做‘沈世韵’。魔教听信武林珍宝销魂泪在我家的谎言,前来掠取,找不到就将我家数十口人全都杀了,我爹搏命才护得我和丫环小瓶逃出,但是……但是她也死啦,这番血海深仇担在我身上,那是不管如何,非报不成的。”她本是泫然欲泣,说到最后声音却极是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