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十八之六[第2页/共3页]
程嘉华刚要去瞧纸团,陈未尚也趁乱挤了过来,叫道:“香香!女儿啊……”一只手颤巍巍的伸进囚车,抚着陈香香的头发,哀声道:“孩子,爹爹没用,让你刻苦了!”陈香香双目红肿,张嘴作出“爹”的口型,却完整发不出声音。将一手收回,握住了陈未尚充满青筋的大手。
程嘉华叫道:“好哇,你这么说,便是承认尽忠之主是个胡乱搏斗的暴君?”胡为口舌一滞,面前围观者浩繁,万一这话传到朝中,天子多疑,即便不受杀头重责,也不免故意胸不满之嫌,那么图谋不轨也顺理成章。他大要假装霸道,心中已自胆怯,用心找茬,道:“你不遵剃头令,就是鄙视皇威!”
暗夜殒不屑道:“一帮子无知的蠢货!”身形在人群中轻松闪转,手臂迭出,官兵有近身者无不筋折骨断,倒地立死。胡为缩在几名侍卫身后,号令助势。看管程嘉华的官兵减少,他瞅准机遇,手臂一震,回身一脚踢开两名官兵,奋力冲杀到囚车前。守囚车的官兵也多数前去援手,程嘉华没费甚么力,摒挡了几人,对着笼子叫道:“香香!香香表妹!是你么?”
忽听人群中传出一声号令:“退下!”一个锦衣少年搀扶着一名斑白头发的老者从后排走出,又叫:“陈家老爷要看望他女儿,闲杂人等让开!”刚跨出几步,看管囚车的官兵长枪挥出,架到两人脖颈高度,交叉反对。
程嘉华无可何如之际,奋力去拔腰间宝剑,那是陈未尚重金打造,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礼品,程嘉华剑法不精,平时仅堪作安排金饰,存亡关头也顾不得了。第一动手忙脚乱,竟没拔出,孔殷中连剑鞘一齐扯脱,架在头顶。剑鞘暂抵住刀刃,敌不过对方蛮力,手臂撑得酸麻,剑鞘仍被寸寸压下,刀刃距额头越逼越近,眼看回天乏术。
程嘉华担忧官兵伤了姑丈,几个起落跃到陈未尚身前,替他架开袭来拳脚,技艺原就有限,又顾此失彼,很快就捉襟见肘,要求自保已属不易,更别说靠近囚车。陈府仆人被接连礼服,程嘉华腿上也挨了一闷棍,痛得向前一个踉跄,立时有官兵抢上抵住他腿弯,另两人分从摆布揪住胳膊,扭到背后,推脱手掌抵住他肩胛。
忽听有个声音冷冷的道:“我越看你这狗官越不扎眼,少拿那种废料屈辱我教申明!一听你说话就恶心透了,你坐在马车上倒落拓,趁早给我滚下来歇歇吧!”话音未落,一道身影随声疾扑而至,一掌将马击毙,胡为刚侧身欲躲,早被那人劈手揪住领口,拖下车来,顺手甩落空中,又压到伤腿。胡为惨呼“哎唷”才叫得半声,那人又是一脚踏住他胸口。
程嘉华死里逃生,见一片树叶飘到那官兵肩头,想来击开大刀的就是这薄薄的树叶,内功如非达到某一境地,绝难以此为暗器。程嘉华既感钦服,且又暗自羞惭,顺势望去,一个黑衣少年从树梢跃下,背靠树干,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衣袂无风自飘。
程嘉华急道:“此事有些曲解,现在我们也未能尽知,请官爷准予草民跟表妹说几句话,或能辨明详情……”胡为嘲笑道:“这妖女是朝廷要犯,是你们说要见,就随随便便见得的么?你定要跟她拉亲戚,莫非是承认本身也是魔教乱党?”
程嘉华气往上冲,怒道:“的确岂有此理!你们到底是怎生办的案、治的罪?污指良民为匪,如此混合吵嘴的狗官,我要到县府衙门去告你!”胡为摊了摊手,懒洋洋的道:“告呀,你固然去告。不过我得提示你,处斩妖女,是天子陛下的谕旨,小小县衙,吃了熊心豹子胆,安敢违逆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