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十四之七[第1页/共3页]
暗夜殒唯有佯怒粉饰心虚,大声道:“既当我是气度狭小之辈,再多说无益,你不喝,我喝!”孤注一掷的去拿酒杯,江冽尘叹了口气,在他手指将触及酒杯底座时,悄悄一格,道:“不必了,酒桌上谈笑你也当真,你是我最看重的兄弟,我如果连你都思疑,还能去信赖谁?”暗夜殒一颗心这才归位,道:“是兄弟的,就喝了这杯酒!”
暗夜殒欠身道:“少主明日大喜,部属特来恭贺。”江冽尘道:“多谢多谢,殒兄弟,快请出去,你跟我还这般客气,倒显陌生了。”说完这话内心没出处的一紧,暗夜殒常日虽亦谦敬有加,此时却恭谨得陌生起来。暗夜殒走进房内,一眼瞟见桌面混乱非常,随口笑道:“少主不愧是少主,大婚前夕还在挑灯夜读。”
江冽尘这才回神,只盼是本身多疑,将各种卷宗分门别类码放在边角,暗夜殒衣摆在几上一拂,两只竹编酒杯从袖口滑下,一阵淡雅香气在空中飘散。又从地上提起一只酒坛,拍开泥封,在两只杯中斟满了酒,道:“过得彻夜,再想把酒言欢的机遇就少很多了,我们就来喝个彻夜,不醉不归,部属先干为敬。”抬头将酒喝尽,江冽尘看了看面前酒杯,却不去拿,淡淡的道:“酒不醉大家自醉,醉汉的行动,最难堪料。”
暗夜殒刚应到半途,忙改口道:“不好,不好,你千万不成轻生……唉,好,我统统依你。”楚梦琳喜道:“速去速归,我等你的好动静!”待他拜别,忍不住喝彩出声,抓起盆中烤鸭大啃起来。
江冽尘道:“同宗分歧源,你没传闻过一种鸳鸯酒壶?酒坛中若要一分为二,想来更加轻易。”说话时脸上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暗夜殒抬手推转酒坛,要教他看清坛口并无挡板相隔,江冽尘又道:“鸳鸯很好,喻双宿双飞之意,应此情相得益彰。只可惜,这一只并不是。”说到最后一句时,看了暗夜殒一眼,似笑非笑。
当夜江冽尘仍闭户研读兵法剑谱,听到拍门声响起,每一声间隔极有规律,倒似练习有素,而响度轻微,恰能让他清楚听闻,又不致滋扰旁人。这一日来道贺者甚多,多数是借机献媚,以求来日汲引,江冽尘怠于对付,不予回应。众教徒敲过一阵,知他无定见客,也就识相退下。但这一次来访者却始终不紧不慢的敲着,未露烦躁,却大有敲不开毫不罢休之势。江冽尘倒也猎奇,是哪位部属如此毅力实足,愈挫愈勇?思来想去,将案上一物揣入衣袋中,起家拔起门闩,刚拉开门,见暗夜殒提着几大坛酒站在室外,不由一愣,奇道:“你如何来了?”
江冽尘道:“你晓得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武有武道,酒有酒道,若不照其酒情、酒性,上好的美酒也仅成体味渴浊物。古有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又有‘玉碗盛来虎魄光’,每种酒饮时皆有对应酒杯,酒同茶似,都不离‘品’之道。我闲时偶有保藏,虽不敢说应有尽有,总可拿来稍充些台面。”走到一旁从柜中取出两只犀角杯,斟满道:“请。”暗夜殒右手稳稳端起一杯,神采安静的一饮而尽,左手缩在袖中,却已攥了满把汗水。
暗夜殒对酒与酒坛确没动过手脚,玄机尽在酒杯之上。摆在他面前的一只,毒药涂在本身口唇劈面杯沿,江冽尘一旦提出互换酒杯,接去时便直对毒面。而另一只则将杯身全涂满了,是以他带杯来时,须先藏在袖中,倒非故作姿势。也不知江冽尘是看破后成心不问,还是真因“够讲究”而交了好运。心中惴惴,却又灵机一动:“不能用毒,纯以酒将他灌醉,盗得钥匙,也就是了。”想通后刹时喜上眉梢,热忱的重新倒酒,没话找话道:“第一次在正厅见面,我就有种直觉,你会是我各方面最微弱的敌手,果不其然。却不知你初见我时是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