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厦倾覆 第一回城破[第2页/共3页]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思疑大兴城的防卫已经崩溃。转眼间天已大暗。现在，守军主将刘延如和副将杜恺已经败退到皇城护城河外的金水门前，他们身边独一十余名亲兵随护，且个个浑身是血、筋疲力尽。

城下的弓弦还在狠恶的颤栗着，飞出的利箭就已经在城头上刺穿了两边士卒的胸膛！杜恺听到了耳边不竭划过的凄厉怪叫，他晓得那是飞矢索命的号角，可他并不肯停动手中挥动的长刀，也不肯有涓滴的躲闪！他决计现在就将性命交给他搏命保卫的大津朝！

城上的杜恺也举起了长刀，他大声呼喊道：“弟兄们！杀身成仁的时候到了！胸口另有气的，都站起来，跟他们拼了，为死去的弟兄报仇！”话音未落，大津朝最后的守军们也从墙体后零零散星的站了起来，而那些没有站起家来的也并非胆怯，而是他们的皮郛里不晓得甚么时候就已经没了气味。

士卒们看出了杜恺心中的挣扎！但是，此时已刻不容缓，飞齐军随时能够怪叫扑杀上来。听着利箭如雨点般砸在四周的盾牌上，士卒齐声高喊道：“将军！不能再等了！”

现在，面对满城烽火，他却非常安静，他先是将火把插在刘延如身边，伏身三叩。泪水终究突破了脸颊上厚厚的泥灰，淌出了两道长长的泪痕！随后，杜恺含泪取下了刘延如的首级，他扯下战袍，谨慎翼翼地将首级包裹起来，并细心绑在身上。接着他站起家来，抬眼望向了南边，远处恰是一片刀火交叉的暗夜，他晓得，向南一去必然九死平生，但是，眼下他还不能孤身南下，他还要在这大兴城里，为大津朝搏杀出一丝答复的但愿。因而，他决然回身，走入了这无尽的暗夜当中。

乾圣帝立即任命刘延如为大兴城城防官，领兵部尚书衔统领各营。跟着这一道圣旨的公布，既然自寻死路的人选已经定了，朝臣们便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很快就一哄而散，拉着美妻爱妾带着金银金饰，上南边“求取勤王之师”去了。

现在各门皆已失守，飞齐军正朝着皇城扑来，幸亏天气大暗，城中已是乌黑一片，飞齐军这才放慢法度，应当是要先清除外城残敌，再合围皇城。现在的大兴城中到处皆是乱兵，敌我难分。刘延如这时却安身于金水门外不肯再退，杜恺劝他不如趁乱杀出城去，刘延如点头道：“大敌当前你们尚不肯背我而去，我学道多年，世受皇恩，又怎能弃上以求苟安？”

说着，刘延如打量着身边的杜恺，另有这些与他一起出世入死的将士，忍不住热泪盈眶：“还是把我绑了献给贼首吧！如此，可保下你们的性命！”

这时，杜恺沉默了！

大津军士卒们则强撑着一身褴褛的甲衣紧咬牙关，吃力地抵挡着四周八方飞来的刀枪，直至泼尽最后的一腔热血！攻守两边早就没了章法，混乱的厮杀在一起！

很快，攻城的士卒们便已架起了云梯，沿着崇明门、明昌门、保康门这三座一字排开的城门，凶悍的冲杀了上来。

杜恺猛得跪地俯拜，身子颤抖着却流不下泪说不出话来！

此中一个握着盾牌的士卒说道：“杜将军，刘大性命你撤回城内！他在皇城前的金水门与你汇合！”

“唉！”杜恺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