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存孝火烧永丰仓[第3页/共4页]
追风千里原无价,遇主残唐信偶然,
巢贼亲征李晋王,道人夺剑数当亡,
左边袋内插雕弓,右手壶中攒硬箭,手中掿丈二铁杆枪,坐下赤鬼红鬃马。
火中照见五名驹,恍若龙飞实罕希,
却说李存孝见了那马,连夸数声:“好马!送马的来了!”四将说:“现在还是他的。”存孝说:“不移时就是我骑的。”四将看那马,端的高骏。有诗为证:
且说存孝追逐从周,瞥见长安城池,亦不晓是长安,只说葛从周领兵入城,与十八骑将校,也径入城中,举头一看,回顾四将曰:“这座城子却好,但不知是何府郡?”正话间,有一住民至前,存孝喝声问曰:“此城是何府郡?”民答曰:“将军本来不识,此是帝京长安城中。”存孝听罢,放开住民,私与将校曰:“不觉误至长安,倘有一支兵来围住,弓弩乱射,十八骑人马,岂不死作一团?”言毕,与众将校东冲西撞,行至永丰仓前,存孝曰:“此是屯粮之所,不如先断贼兵咽喉。”遂令将校,一齐放火,燃烧仓廒。斯须之间,烟焰腾空,风狂火烈,长安城内,照见高低通红。
却说李存孝人马正行间,哨马报导:“黄桑店有邓天王人马阻路。”存孝怒曰:“我为这贼,往长安跑了一遭,却在这里!”人报邓天王曰:“当日在河中府,活捉孟绝海的将军,在此索战!”邓天王说:“为人存亡,自有天数,此时只得向前对阵。”绰枪上马,来到阵前。时存孝瞥见邓天王,身高丈五,披挂非常划一:戴一顶紫金冠,披一副黄金甲,穿一领蜂红袍,弯一张皂雕弓,插几支狼牙箭,坐下骆驼大的黄骠马,使的是二丈四尺画杆方天戟。恍忽天神降落,如同陆地金刚。
皇天眷德清楚报,刁悍何曾得悠长。
四足衬银蹅白雪,浑身噀血染红脂。
存孝高叫曰:“来将莫非假装我劫俺大哥的营寨者么?”
火爇珪骸,箭穿巢顶,不必言其勇,降收傅、李为相契,放邓天王而归养其母,抑何其孝且义也,爱护敬羡!
且说存孝与众将校,瞥见火势狠恶,必有军兵宋救,思寻街道出城。俄然存孝坐下战马,鼻流鲜血,如何骑得?存孝见了大慌曰:“怎生是好?天气已晚。”正忙迫间,见灯光闪动,人马无数,簇拥着大将一员,怎生打扮,但见:头戴嵌宝三叉紫金冠,身披嵌珠锁子黄金甲,衬着那猩猩血染绛红袍,袍上班班锦织金翅雕,腰系白玉带,背插虎头牌。
头戴一顶冲天转角明金幞头,身穿一领日月云肩九龙绣袍,腰系一条金箱宝嵌小巧玉带,足穿一对双金显缝云根朝靴。
且说存孝,瞥见黄巢中箭,疑是已死,领众将校出了皇城,但闻出令,添兵选将,喊声不断。存孝曰:“本来巢贼未死,倒反添兵守门。”安休休曰:“我等数人,彼众我寡,焉能对敌?趁明天气微明,快出城去!”存孝曰:“尔言恰是!”方与众将速行,忽有二将领兵劝止来路。存孝喝曰:“来将何人?敢拦来路!”为首一将答曰:“吾名李罕芝!”又一将曰:“吾名傅存审!”罕芝曰:“尔莫非李存孝么?吾正受命拿你!”存孝大怒,拍马向前,罕芝就使浑铁棒,望存孝打来。存孝攒住铁棒,罕芝便夺存孝浑铁搠,却摇不动。存孝见罕芝铁棒,使得颇重,便觉此人亦是豪杰,不成伤害,只将毕燕檛棒上一击,震破罕芝手虎口,罕芝丢棒躲开,存孝将棒一扭,扭成桶箍,丢于地下。二将瞥见存孝,公然英勇,上马便拜曰:“太保将军,吾二人甘心归降。”存孝曰:“既是至心,吾与二位八拜交结,何敢相轻?”二将大喜拜谢,存孝遂上马来拾起铁棒,用手一熨,仍然挺直,付与罕芝。本来二将部领三千军马,便与存孝十八骑,合为一处,眺望光太门来。存孝一马抢先,行至门边,尚未开锁,举手一抓,将锁打为两截,大开城门,号召众将人马,一涌冲出长安城外。逸狂诗曰:抾棒浑如铁桶圆,立降二将卒三千,长安非是无弓箭,天祐豪杰获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