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树本无心结子[第1页/共4页]
中计了!
“不孝女梵音愧拜父亲、母亲......”
李宝玉亦步亦趋走畴昔,如葡萄般清澈的眼睛一向盯着桌上的桂花糕,喉头猛咽口水。
“朕没醉……”
“臣兄恕难从命,“梁榭埁同以躬身之礼,深敛其目,谆谆劝戒,“禅位一事此前已有先例,可如果频繁改换君主,国之民本必定动乱。民本动乱,必失民气!”
若非季梵音以身引下玄雷,劈死对她下了迷心咒的耄耋,恐怕本身早已命丧鬼域。
一粗笨又讨喜的圆领束襟红袍身影径直扑向纯白织锦纱裙的梁弯弯,上唇微翘,声音软糯如粽子:“弯弯姐姐,宝玉好想你......比饴糖糕点还想......”
“梵音,”梁榭晗端起御杯之酒,不疾不徐高举,笑意染满清隽之容,“这杯酒,二哥敬你。”
“王上,您醉了,“碧青襕袍长襟的梁榭埁朝绛紫色服饰的内侍招了招手,叮咛道,“将王上的醒酒茶端来。”
“如此,那便恕梵音多有获咎,”季梵音抿了抿唇,对上梁榭晗萧洒的视野,话锋一转,反问他,“不知王上可还记得数年前,先王对上古令牌的回想之言?”
凌凌风中,回荡她清雅直言的炽热之词:“苏幕遮多谢梵音的拯救之恩!”
“红绡姨姨莫哭,”柔滑细白的小手掌捻起季梵音的绵软丝帕,悄悄擦干热泪感化双颊的秀容,轻声细语安抚,“母亲同你打趣,勿当真。”
“长姐......”
暮气沉沉的寝殿,愈发阴翳冷寒。
孔子有言:死生由命,繁华在天。逝者如此,不舍日夜!
“三弟还未曾听朕之言,何故如此反应?”
以罪身守着这万人之上的宝座,罪加一等。
梁榭晗长呼出一口绵长的气味,髣髴垂下悬在心头多时的大石般,眸中深藏的惭愧终究毫无顾忌浮出水面。
“宝玉只是实话实说......”
梁榭埁闻言,心口蓦地一震,下认识看向梁榭晗:“上古令牌曾丢失?”
“大哥,三弟,本日我甚是欢乐......”
光阴悠悠不过高低五千年。一朝灭,动乱局;二拥城,天谴降;三分天下,相安无事;四既出,天下归一!
“王上此言当真?”
一舞毕,掌声雷动。
“那也不可!”
“那么......今后请多多指教,母亲大人。”
“梵音能尽言的,便是……”她抿了抿唇,翕合的唇瓣轻启,安然相告,“先王口中的宝藏即为第四块上古令牌——南禺之凰!”
眉黛弯弯的季梵音谨慎翼翼扶起她,白净如玉的素手重抚上她隆起的腹部,抿起的红唇酒涡含笑:“几个月了?”
“不是不是不是......”
苏幕遮紧紧握住她的手,晕染在明珠亮光当中的端美容颜如丰腴盛绽的海棠,鲜艳欲滴,让人止不住多抚玩几眼。
倾茶的行动蓦地一顿,极力节制情感的粉纱女子如被甚么东西掌控了般,颤抖如筛糠。
最后独揽而下的,自是护妻如命的或人。
“诸位请稍安勿躁,待梵音细细道来,”季梵音淡若东风一笑,四周的琉璃珠盏都不自发暗了半分,“恕梵音大胆,敢问王上,神御之龙的令牌是如何丢失的?”
摒退世人后,灯火透明的长生殿清冷了很多。
心境稍有平复的季梵音依礼起家,素手重捏如玉瓷杯:“那梵音便以茶代酒,回敬王上。”
喝完醒酒茶的梁榭晗,斜靠在鎏金龙銮王座上,任由苏幕遮轻柔按捏脑后四方穴道,呼吸渐次陡峭。
如明兰般的行动轻移,只寥寥数步,却髣髴用尽了五年光阴。